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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赊月的思绪犹如被狂风肆虐的乱麻,在纷乱中艰难地回转。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混乱的思绪一同吸入腹中。
微风如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一片梧桐枯叶宛如疲惫的蝴蝶,擦过她的鬓角,缓缓落下。
她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泊,缓缓抬起,凝视着眼前这棵被吸干灵气、几近枯萎的千年梧桐树。
它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无力地低垂着枝叶。
她伸出那如青葱般的纤纤素手,轻柔地抚过梧桐树干上那圈圈年轮,仿佛在抚摸着岁月的痕迹。
“梧桐树啊,经此一劫,你怕是难以再焕发生机了。”她的声音如同哀怨的夜风,在空气中轻轻飘荡。
那紫焰妖女偷袭结界的瞬间,她便察觉到碧梧台山之巅这棵满是灵气的大树。
随着灵气被寸寸吞噬,大树的枝桠如受惊的鸟儿般晃动不停,枝叶也如被抽去生命力的花朵,渐渐枯萎。
与此同时,碧梧台山如同被惊扰的巨兽,地动山摇,根基松动。
这棵吸收了千年灵气的梧桐树,宛如碧梧台山的心脏,是庇护这片山脉至今的关键所在。
换而言之,这千年梧桐树下便是碧梧台山的根基所在,是它的生命之源。
那紫焰妖女的企图绝非仅仅是为了摄取千年灵气,她的野心如同贪婪的火焰,欲将整个碧梧台山吞噬。
要知道,九霄鸣玉殿之所以能够矗立在碧梧台山之巅,便是因为圣物“天厢琴”与碧梧台山相互依存,宛如鱼水之情,无法分离太远。
而碧梧台山的守护结界一旦被摧毁,天厢琴的琴魂认主封印也会如脆弱的蛋壳一般,随之破灭。
借吞噬梧桐树的灵气,破坏碧梧台山的根基,颠覆整个碧梧台山,从而达到神器唾手可得的目的。
不得不说,她的计划如同一张精心编织的蛛网,看似天衣无缝,却终究难逃她的慧眼。
柴赊月转身离去,衣袂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夜风中轻盈飞扬。
夜风微凉,如她那颗坚定的心。
伶澈的话语犹言在耳:“恳请郡主以幽篁弓结界护好碧梧台山…”
“伶澈,我曾答应你的事,定会做到,绝不食言!”
她轻声呢喃,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坚定而炽热,“碧梧台山,我会替你守护到底!”
梧桐树仿若通灵般听取了她的话,枝桠微微颤动,枯叶轻轻飘落,似在默默期盼着新枝嫩芽的萌发。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树上跃下,骨节分明的手接住一片枯叶。
男子垂眸,神色冷漠,语气平静得毫无波澜:
“无辜之人死去,你却救了该死之人,还大义凛然的要守护碧梧台山?”
“柴赊月,你这般矛盾,究竟在想什么?”
*
品鉴大会落下帷幕后,各门派弟子如潮水般纷纷离开碧梧台山。
长青客栈外,一辆马车前。
柳轻姚轻掀车帘,对两个搬行李的师弟催促道:“好了没有?子芃、阿澄?该上路了。”
车厢后晏澄的脑袋像只乌龟般探出来,一边往车厢里拼命塞行李,一边回应道:“马上就好。”
退完房走出来的晏子芃,揣好荷包:“师姐,时辰尚早,倒是不必如此匆忙。”
“就是啊,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没好好逛逛碧梧台山呢,师兄师姐,不如我们晚一日启程可好?”
晏澄还是像个孩子般没心没肺地咧嘴笑。
然而,晏子芃、柳轻姚不约而同:“绝对不行!”
鸣玉殿出了那样的事,谁还敢在这碧梧台山多做停留啊。
晏澄被吼得如遭雷击,满脸的委屈:“为何呀?”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不是都看见了……”
“咳咳……”
晏子芃刚要解释,柳轻姚便掩唇轻咳两声,打断了他的话,“两位师弟,快些上车吧,莫要挡住后面同门的去路了。”
言外之意,此地不宜久留,小心隔墙有耳。
晏子芃听出了弦外之音,连忙拉着二愣子?晏澄上了马车,驾车疾驰而去。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柳轻姚才如释重负地轻声开口:
“咱们本就是受八派之一的鸣玉殿之邀前来参加品鉴大会的,而如今天厢琴的神圣之处,你我皆己目睹。鸣玉殿刚发生了那样的事,天厢琴如今己无主。九霄鸣玉殿门内己然大乱,你我皆是外门之人,若再逗留,便显得不怀好意,恐会无端惹上麻烦,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噢~”
晏澄微微侧目,一副才明白过来其中深意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
闻言,驾马车的晏子芃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还真是没头没脑。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没什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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