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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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探望

 

正午的阳光将病房烘烤得暖洋洋,鸣人沉浸在封印空间的学习中,对外界的感知逐渐变得模糊而遥远。

首到一阵刻意压低、却依旧难以完全掩盖的嘈杂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护士小姐姐轻声的劝解:“……孩子们,请小声一点,病人需要休息……”

病房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几双眼睛紧张又好奇地往里张望。紧接着,门缝被挤开,一群熟悉的身影鱼贯而入,瞬间让原本安静的病房充满了生气,却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音量。

打头的是宇智波佐助。相比灭族之夜,他换上了深蓝色的立领短衫,脸色依旧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苍白,原本总是带着点傲气的眉眼间,此刻沉淀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阴郁。

灭族之夜的创伤并未完全愈合,只是在母亲宇智波美琴和泉姐的温柔陪伴与开导下,那份蚀骨的绝望被暂时压制,化作了更为尖锐、更为集中的目标——变强,复仇。

他看向病床上的鸣人,眼神复杂。有对竞争对手状态的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病相怜的晦涩。

佐助沉默地站在最前面,像一尊刀刻斧凿的大理石雕塑。

紧随其后的是日向雏田。她的小脸因为紧张和担忧而微微泛红,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好久没有和鸣人一起修炼,雏田好像又恢复了小时候那种看见鸣人就会羞怯的性格。

她洁白的眼眸怯生生地看向鸣人,又飞快地垂下,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

雏田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看到鸣人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雏田的心像被揪了一下,眼眶瞬间就红了。

春野樱站在佐助旁边,粉色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她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但眼中那份担忧和关切却藏不住。

她手里捧着一束由挚友井野倾情赞助并由小樱自己精心搭配的鲜花,颜色鲜艳,带着露珠的清新气息,试图为这苍白的病房增添一抹亮色。

山中井野则显得活泼一些,她探头探脑,金色的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动,小声地对身边的鹿丸说:“喂,鸣人君看起来好虚弱啊……”

奈良鹿丸双手插在裤兜里,标志性的菠萝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他耷拉着眼皮,懒洋洋地回了一句:“麻烦死了……这么多人来看他,以鸣人的性格来说,说不定会更烦吧。”

话虽如此,鹿丸的目光扫过鸣人紧握的右手和微微颤动的左手时,眼底深处还是掠过一丝凝重。

秋道丁次走在鹿丸另一边,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几乎要遮住他视线的零食袋子,里面塞满了薯片、仙贝和各种糖果。他圆圆的脸上满是担忧,小声嘟囔着:“鸣人……要快点好起来啊……这些零食我都给你留着……”

油女志乃安静地站在人群边缘,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犬冢牙则抱着赤丸,白毛小狗也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没有像往常一样吠叫,只是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嗅着空气,发出细微的呜咽。

甚至还有其他班级几个平时和鸣人关系不错的孩子,也挤在门口,关切地张望着。

“鸣人君……” 雏田鼓起最大的勇气,第一个走上前,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她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放在床头柜上,挨着三代火影送来的水果,“这……这是我做的……红豆丸子汤……还有……一点小菜……希望……希望你能尝尝……” 她说完,脸更红了,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

小樱也走上前,将手中的鲜花插在花瓶里,替换掉瓶子之前略显枯萎的花,轻声说:“鸣人,要快点好起来啊,大家都很担心你。伊鲁卡老师也很担心,但他今天有课,晚点会来看你。”

“喂,鸣人!” 井野也凑了过来,声音稍微大了点,立刻被鹿丸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示意小声。井野缩了缩脖子,降低了音量,“你可是我们年级的首席啊!快点振作起来!躺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丁次用力点头,把怀里的零食袋也放到柜子上,发出哗啦的声响:“嗯!鸣人!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牙也走上前,把赤丸举了举:“赤丸也很担心你,对吧赤丸?” 赤丸配合地“汪呜”了一声。

志乃只是推了推墨镜,言简意赅:“我和我的虫子都希望你早日康复。”

鹿丸叹了口气,看着病床上依旧闭着眼睛,对外界问候似乎毫无反应的鸣人,眉头皱得更深:“喂……鸣人,你该不会真被打傻了吧?连回应都不会了?” 语气虽然带着惯常打闹时的揶揄,但那份关切却真实存在。

病房里一时间充满了男孩儿女孩儿们真诚的关心和略显嘈杂的低语。阳光透过窗户,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在洁白的墙壁和地板上,形成一幅温暖的剪影。

就在这时,隔壁班一个很羞怯的男生,看着鸣人攥得死紧、指节发白的右手,以及那隐约露出的、闪着寒光的金属棱角,心中的担忧压过了原本的拘谨。

他鼓起勇气,走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关切:“鸣人君……你手里拿着什么?看起来很锋利……这样攥着,手会疼的吧?万一睡着了翻身,不小心伤到自己怎么办?我帮你拿下来放旁边好不好?”

说着,男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试探性地去触碰鸣人紧握的拳头边缘,想要将那枚尖锐的物体取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安全的地方。

他的动作很轻,完全是出于善意和关心。

然而——

就在男孩的指尖即将碰到鸣人拳头的瞬间!

病床上,那个仿佛陷入深度沉睡、对外界毫无反应的鸣人,身体猛地剧烈一震!

如同从最深的海底被强行拽回水面,鸣人的睫毛疯狂地颤动,紧接着,那双紧闭了许久的湛蓝眼眸,骤然睁开!

没有初醒的迷茫,那双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的是极度的警惕、惊惶和一种被触及逆鳞般的凶狠!

“别碰!!!”

一声嘶哑却带着惊人力量的吼叫猛地从鸣人喉咙里冲出。他像是受惊的小鹿,反应快得惊人!

在男孩的指尖触碰到他之前,鸣人猛地将紧握着苦无的右手闪电般抽回,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般抱在怀里。整个上半身和左臂都蜷缩起来,形成一个防御的姿势,将那枚苦无紧紧护在心口!

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牵扯到了身上连接的仪器管线,发出哗啦的声响。

鸣人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苍白的小脸因为激动和突然的动作泛起不正常的红晕,那双刚刚睁开的蓝眼睛,此刻如同被激怒的幼兽,凶狠、警惕、又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委屈,死死地瞪着那个被吓得呆立在原地、手还僵在半空的男孩。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的声音——关心的问候、零食袋的哗啦、赤丸的呜咽——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仪器因为鸣人剧烈动作而发出的轻微警报声,和他粗重而急促的喘息。

雏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思路——她本来还想在鸣人出院后向他请教修炼方面的问题呢。

小樱和井野也惊呆了。

丁次抱着零食袋不知所措。

赤丸警惕地看向鸣人。

鹿丸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紧紧盯着鸣人怀里死死护住的东西和那双充满抗拒的眼睛。

志乃的墨镜微微反光,依旧看不清表情。

佐助原本阴郁的脸上也掠过一丝惊讶,他的目光落在鸣人那充满保护姿态的怀抱和那双异常激动、甚至带着一丝疯狂执念的蓝眼睛上,眉头深深皱起。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鸣人吼声中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守护意味。这绝不仅仅是因为被惊醒那么简单。

那个男孩完全吓傻了,手僵在半空,脸色煞白,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结结巴巴地道歉道:“对、对不起!鸣人君!我、我只是担心你……”

鸣人没有理会男生的道歉,依旧死死地抱着怀里的苦无,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世界。

阳光落在他剧烈颤抖的金色发梢和那双写满了抗拒与悲伤的蓝眼睛上,病房里弥漫开一种沉重而复杂的氛围。

鸣人像一只受伤后极度警惕的母兽,用尽全身力气死守着最重要的孩子,哪怕那孩子可能只是一枚冰冷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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