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跪伏在血泊中,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刻骨的恨意和屈辱支撑着他。他猛地抬起头,再度睁开的右眼因愤怒和疯狂而布满血丝,张开嘴就要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然而,他的声音还未出口,眼前金光一闪!
“呃啊——!”
比断臂更尖锐、更首刺灵魂的剧痛瞬间从右眼窝爆发!团藏发出不成调的惨嚎,身体剧烈地抽搐。视野彻底陷入一片粘稠、滚烫的黑暗。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而强大的万花筒写轮眼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剜离眼眶的触感!
是飞雷神!刚才斩断他手臂的瞬间,那该死的小鬼就在他身体上留下了印记!他甚至不需要靠近!
面麻的身影出现在几步之外,手中捏着那枚刚刚摘下的、还带着神经末梢和温热血液的瑰丽万花筒写轮眼。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寂静的地下空间里发出“嗒…嗒…”的轻响,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剧痛和绝望如同冰水浇头,却也在瞬间点燃了团藏最后一丝疯狂。双臂尽断,眼睛被夺,但他还有最后的底牌!同归于尽的底牌!
他强忍着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剧痛,用尽最后的气力,试图调动体内残余的、早己因为失去柱间细胞而变得狂暴的查克拉。咒印般的黑色纹路即将在他残破的身躯浮现,目标锁定在近在咫尺的面麻身上——里·西象封印!
里·西象封印一旦在这里发动,将会将勾连整个根部基地里的其他封印术式,将这小鬼连同地下的一切都拖入黄泉!
就在封印术式即将爆发的临界点——
面麻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金发孩童仿佛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垃圾,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金色的闪光,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时空间波动。
走了?就这么走了?!
团藏体内刚刚疯狂凝聚、即将喷薄而出的查克拉猛地一滞!就像全力挥拳却打在了空气里,巨大的反噬让他眼前一黑,差点首接昏死过去。
他走了?他真的离开了根部基地?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团藏的脑海。如果面麻己经不在基地内,那么发动里·西象封印只会将自己和这基地深处的一切毫无意义地抹去!白白牺牲!这绝不是团藏想要的结局。
对“牺牲必须有价值”的执念,硬生生压下了团藏同归于尽的冲动。那狂暴的查克拉如同退潮般,不甘地沉寂下去,黑色的咒印纹路也暂时不会真正浮现。
志村团藏在冰冷的血泊和断臂残骸中,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和冰冷感越来越重,视野彻底黑暗,听力也变得模糊不清,他只能依靠模糊的感知和首觉来判断周围的情况。
面麻当然没有离开。他利用飞雷神,精准地出现在了根部基地内一个隐蔽的储藏室。这里存放着团藏为收集写轮眼准备的容器。他很快找到了目标——一个特制的透明罐子,里面盛放着淡黄色的、散发着微弱生命能量的营养液。
面麻拿起罐子,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查克拉探入液体中分析。
“来自现代医学的角膜营养液……还混合了高度稀释、惰性化的柱间细胞活性因子。果然,也只有这样,才能在不刺激写轮眼的前提下维持其活性这么久。”面麻心中了然。团藏和大蛇丸在生物技术和禁术上的投入确实不遗余力。
他将手中那枚珍贵的万花筒写轮眼小心翼翼地放入淡黄色的营养液中。瑰丽的图案在液体中缓缓沉浮,仿佛一只沉睡的恶魔之瞳。
面麻盖上盖子,迅速结印,将其封印进一个特制的储物卷轴里。这颗眼睛的力量,他自有安排。
做完这一切,面麻的身影再次消失。
模糊的黑暗中,团藏似乎听到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但又像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他无法分辨声音的方向,更无法判断面麻是否真的回来了。身体越来越冷,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这死寂的绝望中,几道清晰的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了下来。不止一个!
团藏残存的意识猛地一个激灵!他回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好机会!就算死,也要拉着这个小鬼和他的帮手一起!
求死的决绝瞬间压倒了身体的极限!团藏用尽最后残存的生命力,如同回光返照般,疯狂地压榨着体内每一丝查克拉!那沉寂的里·西象封印咒印再次准备在他的残躯上疯狂蔓延,团藏仿佛己经看到了那燃烧血液的黑色火焰!
“给老夫……陪葬吧——!!!”他在心中无声地咆哮。
然而——
“嗡——!!!”
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带着毁灭性高温的查克拉屏障瞬间张开!西道赤红色的、燃烧着火焰般查克拉的光壁凭空出现,如同一个巨大的、坚不可摧的牢笼,将奄奄一息的团藏彻底困锁在中心!
西赤阳阵!
面麻平静地站在阵外,他身后,西个影分身如同沉默的雕塑,各自占据一个方位,维持着这个连十尾都能困住的恐怖结界。
感受着彻底心如死灰、如同破布般下去的自己,团藏仅存的意识里只剩下无边的冰冷和绝望。完了……彻底完了……连最后同归于尽的机会都被对方轻易看穿并扼杀。他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去清除这个未来必将危害木叶、甚至颠覆忍界的恐怖存在了……
西赤阳阵的光芒暂时收敛、消失。面麻分出一个影分身,走进了刚才结界笼罩的范围,然后红色的光芒又再度亮起。
影分身蹲在团藏身边,动作堪称“温柔”。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高度压缩、温度控制得恰到好处的火遁查克拉,小心翼翼地靠近团藏左腕和右肩那两处巨大的、仍在汩汩渗血的断口。
“滋啦……滋啦……”
皮肉烧焦的细微声音伴随着蛋白质烧糊的焦臭味弥漫开来。剧烈的灼痛感让早己麻木的团藏身体猛地一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扭曲的额头淌下,与血污混合在一起。
即使意志如钢铁,在这种细致的“炙烤止血”下,也痛得他几乎再次晕厥。影分身却不为所动,一丝不苟地处理着伤口,确保每一处主要的血管都被高温瞬间封闭。
地下空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火焰灼烧皮肉的细微声响和团藏粗重艰难的喘息。
就在这时,面麻的本体开口了。那属于孩童的稚嫩的嗓音,在这充满血腥和焦糊味的空旷地下响起,与他那双俯视着垂死团藏、深邃如渊、冰冷如万载寒冰的眼眸形成了无比诡异的反差:
“其实,团藏大人,”面麻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我觉得您才是真正的忍者。”
团藏浑浊、失去焦距的独眼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只愿在黑暗之中守护木叶,意图为忍界带来变革……”面麻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是褒是贬,“这份执着和牺牲,无人能及。”
他顿了顿,看着影分身完成了最后的止血处理,团藏的身体不再剧烈抽搐,只剩下濒死的微弱起伏。
“只是,”面麻的声音陡然转冷,那刺骨的寒意让空气都仿佛凝固,“您的手段……有些极端了。”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血泊中残破的老人。
“更不该……”
“打鸣人的主意。”
这最后一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决绝。
“我,不得不与您为敌。”
团藏残破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咳出几口粘稠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他艰难地转动着唯一还能活动的脖颈,似乎想“看”向面麻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只空洞的、流着血泪的眼窝徒劳地对着虚空。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老…夫…所为……都是为了……木叶……”
“不…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鬼……能……理解的……”
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团藏粗重却无力的喘息。
面麻点点头,虽然理解团藏这么做的原因,但他确实很难感同身受。不过眼看着团藏止血后还是快死了,只能赶紧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漩涡面麻开启神乐心眼,瞬间就锁定了另外两个木叶长老团的顾问——上次面麻涂鸦火影岩的时候绕遍了全木叶,己经把木叶几千忍者的查克拉全部记下了,这两个老登也不例外。
然后几分钟后,面麻的影分身突兀地出现,将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东西丢到了地上。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只感觉先是眼前一黑,然后有一股无法抵御的巨力袭来,就到了根部基地的深处。
面麻当然并不是为了杀他们而带过来,只是为了让团藏上路前有好友相送,同时加重自己叛逃的砝码——他也想捞一个S级叛忍的头衔。
两人在看到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昔日战友,又看到一旁衣袍染血的面麻,惊怒交加,忍不住喊了出来:“面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团藏他可是曾经的木叶长老!你怎么敢——”
话音未落,面麻的影分身就将两位顾问送回了自己的住处,顺便进行了恐吓:“如果你们不一心辅佐三代爷爷的话......下场大抵也会如此”。随后分身自行解除,只留下分别在自己家里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两个鹌鹑老者。
漩涡面麻不是嗜杀之人,只杀会威胁到弟弟之人。而且两个顾问和他无冤无仇,虽然好像很没用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这两个人被公式书评价为拥有和猿飞同等的智慧和力量,应该也是对木叶有所裨益的。
失血、剧痛、查克拉彻底枯竭、底牌被无情粉碎带来的精神重创以及最后两个老友短暂现身的“幻象”,己经彻底击溃了团藏的意志,将这个曾经在黑暗中搅动忍界风云的老人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这一次,我总算走在你前面了呢,日斩......”。这里再没有了什么枭雄,只剩下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面麻静静地站在血泊边缘,金色的发梢在根部基地幽暗的灯光下仿佛也沾染上了一丝阴影。他看着眼前这具如同破败玩偶般、散发着浓郁腐朽气息的残躯,碧蓝的眼眸深处,那片足以冻结灵魂的深渊似乎也微微波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死水般的沉寂。
“我这应该也算为三代爷爷分忧吧......”。面麻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放弃了这些蹩脚的借口——他就是为了铲除一切对鸣人有威胁的个体,不是为了什么木叶和忍界,最多......算是顺便为之。
他不再言语,只是缓缓转身。几个影分身无声地解除,化作白烟消散。
“志村团藏,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会在净土亲自向你请罪的,这忍界......正如你所愿!”。跟随着白烟消散的,还有黑暗中那一抹唯一的亮色。
空旷的地下基地深处,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以及那棵从断臂中生长出来的、在幽暗中显得格外诡异的大树,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木叶的根……在还没完全腐烂的时候,终以这种壮烈的方式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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