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划破空气,带着斩断羁绊的决然,即将吻上那白皙的肌肤——
就在这一刹那!
一道刺目欲盲的、纯粹至极的金色光芒,毫无征兆地在鼬与泉之间轰然爆发!
那光芒并非火焰的炽热,而是蕴含着空间撕裂的锋锐与超越时间的极速!它来得如此突兀,如此霸道,瞬间吞噬了昏暗的灯光,将整个餐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鼬的万花筒写轮眼在千钧一发之际应激重启,猩红的图案疯狂旋转,试图捕捉这超越常理的异变!
然而,即便是这双能看穿查克拉流动、预判动作轨迹的禁忌之眼,也仅仅在视网膜上烙印下一道模糊到极致的金色残影!
快!快到了极致!快到了颠覆认知!
那道金光如同瞬移,又似凭空出现,精准地途径了宇智波泉,随后光芒一闪即收,如同从未出现。
而地面上——
空空如也!
宇智波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神之手凭空抹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也没有带走任何一丝多余尘埃!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细微查克拉波动,以及那令人心悸的空间涟漪,无声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颠覆常理的瞬间。
鼬保持着挥刀斩下的姿势,僵在了原地。太刀冰冷的锋刃悬停在离地面不足一寸的空气中,微微颤抖。
他脸上所有的决绝、痛苦、麻木,在零点一秒的凝固后,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震惊、茫然、以及一丝被彻底愚弄的冰冷怒意所取代!
泉……去哪里了?!
巨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海啸般狠狠撞向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心房,精心构筑的月读幻境带来的精神疲惫,准备亲手送走挚爱带来的巨大痛苦,再加上此刻目标在眼前被未知力量瞬间夺走的极端变故……
“噗通!”
三重打击叠加之下,少年再也支撑不住,膝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手中紧握的太刀“哐啷”一声脱手滑落,锋利的刀尖深深刺入木质地板,兀自嗡鸣。
他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如同溪流般浸透了黑色的衣襟。过度使用的万花筒写轮眼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剧痛,视野边缘开始出现不祥的黑色斑点。
鼬猛地抬起头,写轮眼中血丝密布,死死盯着泉消失的地方,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彻底看穿、被无情戏耍后的巨大惊骇与冰冷寒意。
是谁?!是谁能在他的万花筒写轮眼锁定下,在他即将完成致命一击的瞬间,以如此匪夷所思的速度和方式,从他眼前夺走目标——难道是他?!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爬满了鼬的全身。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棋盘上的棋子,而执棋者那双冰冷、洞悉一切的眼睛,正从某个无法观测的维度,静静地俯视着他,以及这整个血腥的夜晚。
......
冰冷的石板路在脚下延伸,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拖着千钧镣铐。
宇智波泉消失前那抹刺破黑暗的金光,如同烙印般灼烧着鼬的视网膜,即使在万花筒的视野中,那超越认知的速度与空间扭曲的余韵也挥之不去。
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与几乎撕裂灵魂的精神疲惫,鼬将那份惊骇与冰冷的怒意深深锁入心底最幽暗的角落。任务……必须完成。为了佐助,为了木叶,为了那个由谎言与牺牲堆砌的“和平”……他不能在此刻崩溃。
他刚走出泉家那扇仿佛吞噬了所有温暖的玄关,踏上空无一人的街道,背后的空间毫无征兆地泛起涟漪,如同平静水面被投入石子。
「己经开始了吗?」
低沉、平板,不带丝毫情感波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如同来自深渊的回响。是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男。
鼬没有回头。那身黑袍散发出的、混合着浓重杀意与不祥查克拉的独特气息,如同附骨之疽,光是感知到就令人作呕。
「女人和小孩尽量由我来处理吧。」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好像只杀了一个人就无法继续下去的模样,面具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虚假的“体谅”。
鼬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女人和小孩……泉!那瞬间的异变,果然是他搞的鬼?!一股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但他死死地咬住了牙关。现在,不行。
看着鼬略显虚脱却依旧挺首的背影,面具男似乎觉得自己的“好意”被无视了,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不要太勉强了。」
「闭嘴。」鼬的声音冷得像冰原上刮过的寒风,斩钉截铁地截断了对方的话语。他不需要这种假惺惺的“关心”,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泉那匪夷所思的消失之后。
「你年纪还小,如果背负太多黑暗,可是会崩坏的啊。」
崩坏?
我早就崩坏了……在你将我拖入这无间地狱的那一刻,在我亲手将刀锋指向族人的那一刻,在泉消失在我眼前而我却无能为力的那一刻……我早己被碾碎,化为了执行任务的冰冷机器。
鼬将这无声的呐喊死死压在心底,没有吐露分毫。他缓缓转过头,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透过面具男那空洞的眼孔,仿佛要穿透那层可笑的伪装,首视其下隐藏的、真正的恶魔。
宇智波鼬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他意识到,斑对于自己了如指掌,甚至可能知道泉在自己心中特殊的地位。
“泉……”鼬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如果不出他所料是斑将泉劫走了,那么斑就可以用泉来威胁他。
鼬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他攥起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自己的手掌,鲜血从掌心渗出,但他却浑然不觉。
「你不用顾虑我,就按原来约定的那样。」鼬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那平静之下,是足以冻结岩浆的寒意。
「这不是顾虑。」面具男的声音依旧平板,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为了要更好完成“任务”,这是理所当然的——对先前安排做出的合理修正。我能够使用时空间忍术,除了警备队外,对付会哭泣、呐喊、逃亡、困惑的女人和小孩也应是我的任务。这应该是以效率为最优先所做出的结论吧?」
效率?鼬心中冷笑。是监视?是确保没有漏网之鱼?还是……为了掩盖某些东西?
无数念头在他疲惫而高速运转的大脑里翻腾,但鼬知道,此刻纠缠毫无意义。
时间在流逝。佐助……必须在他回来前结束这一切。
「就随你高兴吧。」鼬最终冷冷地吐出这句话,移开了视线,不再看那令人憎恶的面具。妥协,是为了更大的目标。
「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再见面吧。」面具男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话音落下的瞬间,空间再次扭曲,他的身影如同融入墨汁般消失在原地。
死寂重新笼罩街道,只剩下远处隐约传来的、微不可闻的惨叫和器物破碎声。
鼬轻轻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刺痛着肺部。他闭上眼,将泉母亲昏迷的身影、泉消失前那一闪而逝的金光、面具男的话语……所有干扰,所有痛苦,强行剥离、压缩、封存。
再睁眼时,那双万花筒写轮眼中,只剩下深渊般的死寂。他不再是宇智波鼬,他是今夜执行清洗的修罗。
为了追寻佐助的未来,他在黑暗中无声地飞舞,扑向下一个死亡坐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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