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院士那只拄着竹杖、饱经风霜的脚踏入三清观庭院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的身心,都为之一震。
一股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清净、祥和、而又充满了磅礴生命力的“气”,如同一阵最温柔的、也最滋润的春风,扑面而来,将他登山时所积累的、所有的疲惫与喘息,都一扫而空。
他那因为年迈与旧疾而略显沉重的身体,在这一刻,竟奇迹般地感到了一阵久违的、发自骨子里的“轻松”。
“好……好一个洞天福地啊……”他环顾西周,看着那座与天地自然完美融合的崭新道观,看着那口氤氲着白色灵气的古井,看着那九块仿佛有生命般、暗合星斗之位的巨石,口中由衷地发出了赞叹。
跟在他身后的郑老与那位女院士,也同样,被眼前这充满了“道韵”的景象,与空气中那浓郁到几乎可以“吃”下去的灵气,给深深地,震撼了。
他们知道,自己是真的来到了“神仙”的居所。
张清源没有急于将众人引至客堂,而是微笑着,亲自为这位最尊贵的客人当起了“向导”。
“袁老,您远来是客,请随贫道西处走走看看。”
他首先,将袁老引至了那口古井之旁。
他亲自,拿起那只古朴的竹瓢,从井中,舀起一瓢,清澈见底、仿佛蕴含着万千星光的“灵泉”之水,盛入一只青瓷碗中,双手递到了袁老的面前。
“此乃山中泉水,自地脉深处涌出,受天地灵气滋养,或可为您解一解登山的劳乏。”
袁老看着碗中那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甚至还在微微散发着白色雾气的泉水,他那颗科学家的心再次被触动了。他知道这绝非普通的水。
他没有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
一股清冽、甘甜、充满了生命活力的暖流,瞬间从他的口腔滑入食道,涌入西肢百骸!
他只觉得,自己那因为高龄而有些衰败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这场最温柔的甘霖,给彻底地滋润了一遍!那因为登山而急促的心跳瞬间平复;那有些上不来气的呼吸也变得无比的顺畅与深沉!
“好水!好水啊!”袁老只觉得通体舒泰,连声赞叹。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机能,在这一刻都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看到这一幕,张清源也是笑了,为什么要让袁老自己步行上来,就是因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步行以后,他的身体就活动开了,这个时候再喝张清源给他的泉水的话,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滋润他的身体,而且袁老刚刚喝的也不是最普通的山泉水,实际上是经过张清源下了手脚的,浓缩的最精华的灵气凝结成的一部分水,效果远远不是普通人喝的这个水池水可以达到的。
随后,张清源又引着众人,来到了那气势恢宏的三清大殿之前。
袁老抬头,仰望着那三尊,由雷击枣木心雕刻而成、又受过天雷淬炼洗礼的、宝相庄严的“三清”法相。
他虽然不信鬼神。但他信“精神”,信“气魄”。
他能清晰地,从那三尊法相之上,感受到一种足以让任何心怀不敬之人,都为之胆寒的、至高无上的“威严”,与一种足以让任何身处苦难之人,都为之安宁的、无尽的“慈悲”。
“好气魄……”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他忽然,闻到了一股,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无比熟悉的……香气。
那是,稻谷的香气。
但,又不是他此生闻过的、任何一种稻谷的香气。
那香气,霸道醇厚甘甜,充满了丰收的喜悦,更充满了一种最为原始、也最为神圣的……生命造化之气!
他的目光,瞬间便被吸引到了大殿旁,那片被刻意保留下来的、约莫十平米见方的、金色的“稻田森林”!
他看着那每一株都长得比高粱还要高,每一串都如同金色瀑布般低垂的稻穗,他那双饱经沧桑的老眼,瞬间,便了。
他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那片他只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神迹”,走了过去。
“这……这……”他伸出那只布满了老茧的手,想要去触摸那金色的稻穗,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怕这是一个梦。他怕自己一伸手这个他追寻了一辈子的梦,就会碎了。
张清源缓步,走到他的身旁,声音轻柔却又充满了敬意。
“袁老,”他说道,“贫道听闻,您此生有一梦,便是能于那高过人头的稻禾之下悠然乘凉。”
袁老浑身剧震,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清源。
张清源微笑道:“此方稻田,虽是贫道以道法侥幸种成。但其之所以能有今日这般,超乎寻常的生机与造化,亦是因为它在冥冥之中,感念了您老人家那份,‘为天下苍生’的无上宏愿,方才得以功德圆满。”
“所以,”他对着那片金色的稻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一小块,贫道特意为您而留。”
“今日,您的梦,当圆。”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最温暖的闪电,彻底,击中了袁老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中,两行滚烫的、充满了巨大感动与欣慰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
禾下乘凉梦……
他做了一辈子,梦了一辈子,也遗憾了一辈子的梦……
今天竟然就要实现了?
在郑老与他学生的搀扶下,袁院士,这位九十二岁高龄的“国士”,一步一步,如同一个即将走入圣殿的、最虔诚的信徒,缓缓地,走进了那片由一米多高的、金色的稻穗,所组成的“森林”之中。
稻秆比他的拐杖还要粗壮。稻穗沉甸甸地垂在他的头顶,触手可及。
他真的站在了稻田的下面。
陈国栋,早己按照道长的吩咐,在稻田的中心,铺上了一张干净的、由观中竹子编成的凉席,又摆上了一张小小的木桌,桌上是一壶尚在冒着热气的灵泉清茶。
袁老,缓缓地在那张凉席上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身旁那坚韧的稻秆,感受着那沉甸甸的稻穗,划过自己脸颊的、温柔的触感。
他抬起头,阳光透过那层层叠叠的、金色的稻穗的缝隙,洒了下来,在他的身上投下了斑驳而又温暖的光影。
他被一片金色的充满了希望的海洋,温柔地包裹着。
他此生从未感觉如此的安宁。也从未感觉如此的幸福。
他缓缓地躺了下来,枕着自己的手臂,闭上了双眼。
嘴角,露出了一丝无比满足的、孩童般的微笑。
一旁的郑老、刘秘书、以及那位女院士,看着眼前这充满了诗意、浪漫、与无上感动的、如梦似幻的一幕,他们的眼眶,也早己,。
他们知道,自己正在见证的是一个,值得被载入史册的传奇的圆满。
……
许久,许久。
袁老,才从那场美梦中悠悠“醒”来。
他坐起身,与张清源就在这片,独一无二的“稻下茶室”里,开始了他们真正的“论道”。
这一次,袁老不再有任何的试探。
他将农科院,对那粒“灵米”的所有检测报告,以及他们的震惊他们的困惑他们的宏伟设想,都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然后,他站起身对着张清源,用一种近乎于“请求”的姿态,郑重地行了一礼。
“小道长,我此来不为自己。我是为我们国家那十八亿亩耕地,为那十几亿张需要吃饭的嘴,而来求您的。”
“我们,希望能得到您的允准,获得更多的‘种子’,用以进行更大规模的培育与研究。我们希望能将您的这份‘仙缘’,化为天下苍生的‘福缘’!”
张清源静静地听着,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看着眼前这位,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土地”与“众生”的老人,心中充满了最深的敬意。
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也不会拒绝。
“袁老,”他开口道,“种子我可以给。但我亦有我的‘道’,我的‘规矩’。”
“第一,”他说道,声音,变得无比的郑重,“以德配位。所有由灵稻培育出的粮食,其第一批,必须无偿地优先供给那些为国戍边的战士,那些为民服务的基层人员,以及那些生活在最贫困地区的老弱孤寡。”
“第二,”他继续道,“道法自然。此稻有灵。在培育过程中当顺其自然,不可用过多的化学之法去强行催生,以免损其灵性断其根基。具体的种植之法,贫道会写于纸上交予您。”
“第三,”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天道随缘。贫道所能提供的也只是这‘种子’。至于它能否在这凡俗的土地上开枝散叶,最终结出同样神奇的果实,那就要看这片土地,与它是否有缘了。”
这三个条件,充满了道家的智慧与慈悲。
袁老听完,没有任何的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道长所言,句句都说到了我这个老农民的心坎里!我袁某人代表国家农科院,代表天下所有农民,全部答应!”
一个,关乎国运民生,关乎未来天下格局的、神圣的“盟约”,便在这片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稻田之下,悄然达成了。
张清源站起身,走入观中。
片刻后,他再次走出手中多了一个颇大的、用符纸封口的黑色陶罐。
他将陶罐,郑重地交到了袁老的手中。
“此中,有二代灵稻种子一万粒。足够诸位开启第一期的培育了。”
他顿了顿,又从自己的布包里,取出了另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浓郁米香的锦囊。
“另外,”他将锦囊递到袁老面前,微笑道,“这是那初代灵米,还有一斤。是贫道,赠予袁老您个人用以调养身体的。”
“您的健康,才是真正的国之大幸。”
袁老,捧着那沉甸甸的陶罐,又看着眼前这袋,足以让山下所有富豪都为之疯狂的“初代仙米”,他那双饱经沧桑的老眼,再次彻底地被泪水所模糊。
他知道,自己这一趟,为这个国家,为这天下苍生求来的,究竟是何等逆天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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