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金符猛然一震,脱离了赵青的掌心,悬停于半空,化作一轮不断旋转、演绎着玄奥意象的古朴道图!
它的边缘自然熔融、流溢,炽白的光浆似慢实快地勾勒、分化,带动着整片祖山的空间嗡鸣与之应和。
无数肉眼难辨、仿佛由最纯净光芒构筑、承载着“驱逐”与“剥离”法则的金色符线,在她伸指虚点之下,倏地凝实,缠绕交织,化作一片流动的、薄如晨雾却重逾星辰的光纱,朝着那株紫玉巨树覆笼而去。
“嗤啦——!”
它飞起穿越肆虐的元气激流,沿途所过之处,连空中最微小的石屑都为之骤然定格,似乎陷入了一片永恒的寂静。
紧接着,被符文包裹的巨树开始挣扎,枝条狂乱挥舞,树冠上无数紫玉叶片簌簌作响,肉须中流淌的紫玉色液体,隐约发出尖锐的嘶鸣,仿佛有无数个微小的意识在痛苦哀嚎,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万象本空,执相为妄。既因侵蚀幻化此树形骸,遮蔽本相,那便断此虚妄之根!抹除此扭曲之相,令内外之别归一,人之相,本有之意识,当可借此夺回优势。”
“收!”赵青清叱一声,左手五指虚握。
覆盖树身的万千金色符文骤然亮起刺目光华,化作一层坚固无比的界壁,从外向内、无孔不入地碾压、收缩!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紧,强行压榨回一个核心——拓跋无愁那盘膝而坐的、僵硬的残躯之内!
树相即执念外显之魔障,破外魔,自是为了澄清内识。
数十丈的庞然大物,那些粗壮的枝丫、虬结的根系,竟在数个呼吸间,被强行压缩至数丈、数尺……最终,化作一团仅有拳头大小、却璀璨剔透到令人心悸的深紫色液态结晶,钻进、没入了两者以肉须相连的裂口处。
其景象诡异绝伦:仿佛时间倒流,也仿佛一头扎根大地的怪兽被强行封印回宿主体内。
树与人的界限被彻底打破、揉乱。
“仅归其形,未净其神。外魔易破,心识难清。”第一步过后,赵青眸光如深潭古井,洞察着拓跋体内更为凶险的意识战场。
只见那片守护祖山的“落叶”执念,与不死药诡谲莫测的侵蚀意志,纯白本我与邪异紫意双方,正在魂魄本源中展开你死我活的拉锯,如同乱流中的扁舟,随时倾覆。
“散兵游勇,岂堪大敌?需有一军统帅,将其统合凝练!”
她心念默转,右手五指变换,仿佛捏住了无形的法则丝弦,引动着金符法契中蕴藏的无上禅意,用于激发对方的残存意志,“意识浑浊如沸汤,当以定力降伏。空无边处定,先破色质之碍,令识海无边空旷……”
“识无边处定,继观心识之浩瀚无涯,非空非有……”又一道符文落下,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却激荡起璀璨的精神涟漪。
“无所有处定,超越识海,入精微之妙境……”
“非想非非想处定,念头不起不灭……”
接踵而至的符文,一层比一层深邃,一层比一层精微,逐渐凝练形成了澄澈纯净、清凉如甘泉的无色心光!
“最后,灭尽定,断前六识流转,伏第七识染污,窥第八识真如。然此为强行入定,非证境,只得其形,暂借其力镇魔!”
刹那间,原本纷飞飘摇、枯黄黯淡的“落叶”执念,骤然被这心光笼罩!
散乱、躁动、几近熄灭的反抗意志,如同被注入了最精纯的生命本源,浸润出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翠绿,并顽强地蔓延、晕染开来。
带着一股历经风雨摧折反而更显蓬勃的力量,叶面舒张,焕发出坚韧不拔的光泽!
唐欣站在远处,虽并不通心识佛理,亦觉得自己的意识也在这一声声禅喝下被无限拉升、延展,仿佛脱离了沉重的肉身,飞入了一片无始无终、空无一切的寂静宇宙。
他追逐自由的炽热刀意,在这片空明澄澈中,似乎也失去了执着的对象,只剩下一种更本源、更宏阔的“无碍”。
空定如水,涤净尘埃。
“定境已定其‘本我’,稳住了意识战场的基石。可,这还不够!”赵青心念电转。
虽然自己用无色定境稳固其精神,统合“本我”,但意识的战场却不仅仅在拓跋无愁体内,影响这场战争胜负的元气法则,早已充斥于整个石殿甚至更广阔的封印之地。
“意志交锋,亦需地利!此地不死药残留的法则烙印太深,是为侵蚀之渊薮。”
“既如此,那便改天换地!”
她淡然轻笑,左手五指张开,对着石殿之外虚虚一抓,宛如擒住了某个无形的枢纽。
“轰隆——!”
谷底石殿之外,整个祖山上空,风云突变!
不再是拓跋无愁引动的星辰煞气黑雨,而是无数道琉璃般绚烂的七彩神光撕裂长空,如同万千仙虹垂落,将整个山谷映照得宛如琉璃世界!这是“福地”法则的强行显圣!
赵青先前花了不少时间塑造的那片剑境“福地”,其被辐射侵染出的诸多元气法则、内中蕴含的森罗万象、演化无数剑道真意的恢弘壮丽篇章,此刻被她以符诏为引,如同开闸泄洪般猛地引入这谷底石殿!
它们无视厚重的山体岩层,毫无阻碍地穿透而入,将整座深谷石殿映照得纤毫毕现、光怪陆离,更流淌着一股堂皇正大、却又繁复玄奥至极的空灵韵律,瞬间淹没、覆盖了原有的祖山阴郁氛围。
殿壁、石棺、乃至拓跋无愁那盘坐的身躯,都被这沛然的琉璃彩光笼罩、浸润,将弥漫此地数百年、属于不死药的独特印记,持续祛除、改写,转化为属于人类修行者、尤其是契合无双风雨剑的“地利”环境。
“多管齐下,万事皆备,只欠东风!最终一步,也是整个救赎计划中最关键、最釜底抽薪也最凶险的一步——剥离其体内深度融入每一丝血肉魂魄的诡异药力!”
“此乃釜底抽薪,令不死药衍生的侵蚀意识成为无根浮萍,断绝其力量源头,斩根之计,却也是最凶险的一步!”
“毕竟,这等若于也在剥离支撑这具躯壳苟延残喘了数百年的生机所系!抽得太快太狠,恐怕药力污染还未尽除,拓跋无愁就要彻底‘老死’,寿尽朽化而亡,前功尽弃!”
“必须把握一个度……循序渐进,让我事先储备的‘长生灮炁’同步填补、浸润、接管那些药力褪去的机体、组织,确保经络、窍穴、脏腑等关键部位不彻底坏死,尚有抢救挽回、枯木逢春的余地……”
“只是,能否守住这线生机,重聚破碎心魂,非我一己之力可为。意识层面的战场,意志力、心境韧性、乃至一丝玄之又玄的机缘,都至关重要……人渡人难,自渡方成道。”
虽说拓跋无愁熬过了数百年侵蚀折磨,仍未被同化,意志堪称百炼成钢,但他能否战胜这“失根”后的空虚枯竭,“死”而复生,赵青却是丝毫没有把握,只能说她已经做到了理论上的最好,几乎竭尽全力。
“初步净化并稳固神魂,非一时之功,恐怕要耗上不少时日……既如此,不如先行一步。”
她目光转向紫玉巨树原本扎根之处——那口如今空置、数丈见方的漆黑井口,以及向下延伸的石阶,丝丝缕缕比无双风雨剑这名八境更隐晦危险的气息,从中幽幽渗出。
在堵住了这口竖井的异树消失之后,赵青很自然感知到了一些唯有八境方可勉强察觉的玄奥变化,体会到了生命层次上的压迫之感,以及恐惧与贪婪、渴望混杂着的奇特欲望,对她来说堪称不可思议的吸引力。
要知道,在赵青这段时间的自我评估中,纯以生命层级而论,自己至少也是比拟八境上品的巅峰存在,那么让她都觉得难以媲美的东西,无疑只能是真正的九境,毁灭了整个天凉的,不死药的核心。
“有点意思……不知道,能否从中窥见八境破入九境的关键步骤?两个境界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异?寿命一下子暴涨无数倍?希望别是天生的九境长生,那就没意思了。”
赵青瞥了一眼边上依旧满脸震撼、沉浸在之前诸多玄奇手段中尚未回神、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唐欣,心中暗暗思索着。
跟谷底的石殿充其量只称得上是个“福地”相比,这井口下面实是别有“洞天”,危险性之高,绝对可以杀死寻常的八境启天。
虽说她自信可以顺利通关,但若能不暴力摧毁这里面的机关禁制,保留其研究价值以供参悟,还是采用些特殊的捷径为佳。
“唐欣,听着。”
刀客猛地一个激灵,从心神摇曳中强行拉回几分清醒,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赵青。
“在祖山外围,那头饕餮巨兽骨骸的边上,躲着一位乌氏国大巫,天凉遗民战摩诃,修为在七境上品,还练成了部分风雨剑经……”
赵青淡淡开口,补充道:“此人暗中策划了不少阴谋,旨在火中取栗,趁乱夺取不死药,你过去把他生擒抓来,问询一些事,应该有助于拓跋无愁的意识‘复苏’。”
“接下来,我要到这井下一探,你……暂且在此守候,若无双风雨剑的气息有显著变化……嗯,你知道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唐欣表示自己真不知道。
“……扔几块刻着字的石头即可。”
……
白羊峡的风,到了初冬,便带上了刀锋的意味。
它们从的灰黑色岩壁间削刮而过,发出呜呜的锐响,卷起地上零落的枯黄竹叶,又毫不留情地将它们摔打在嶙峋石角上,碎裂成更细小的残骸。
午后的阳光,虚虚地悬着,吝啬而稀薄,斜斜穿过三间相连草庐简陋的窗棂,在略显粗粝的地板上割出几块长方形的浅亮。
丁宁缓缓收拢了丹田深处那缕跃动不息的九死蚕真气,让它蛰伏于气海深处最幽微的角落,睁开了眼。蕴满灵气的蒲团上,暖意尚存,膝上横陈着那柄墨绿色的残剑。
剑身幽暗,仿佛凝着一段化不开的过往。
跟原本的剧情丝毫不差,李道机在得知了这位白羊洞弟子的卓绝天赋,很快从鱼市里购得了这一柄末花残剑——昔年巴山剑场嫣心兰的本命剑,几近损毁后的状态。
某种意义上,末花剑应该是最适合现在丁宁的剑,剑意如洁白无瑕的茉莉花,且有着天下第一的延展性、承受真元的能力,宛如他此刻必须包裹隐藏的锋芒与韧性。
“四境中品了……有了‘太虚种玉诀’酿造的酒曲灵菌,修为增长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他心中感叹着言道,伸手轻拂过那柄宁折不屈的末花剑,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悼念的温柔,然后站起身,把它收回到了腰间,推开木门,步入外边凛冽的空气里,走向了那座在风中微微摇曳的索桥。
行至中段,丁宁放下心中对赵青莫名消失、无有迅息的焦虑,略一驻足,身姿站定,平静地将目光投向峡外——长陵的方向。
今日晴好得出奇。
天空被洗练得碧蓝通透,纤尘不染,仿佛一整块凝固的巨大蓝琉璃。
往日里雾锁烟罩的长陵,此刻在薄冷的日光下,轮廓清晰地铺陈在天穹尽头,像一副巨大而沉默的青灰色浮雕,愈发显得恢弘冷峻,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压。
峡风送来细微的、被距离拉得细碎的声浪。隐约的人声,并非鸟雀的自然喧嚣,而是人的语言,带着情绪,高低起伏,凝聚不散。
声音的方向,正对着山下白羊洞宗门核心区域,那片依着主峰坡势而建的、连绵的飞檐斗拱。
字字句句如同冰粒,击打在空旷的山峡岩壁间,碎成更尖锐的回响。
“……诸位教习,此非我等有意为难!”
一个年轻的声音拔得极高,穿透力极强,带着一种刻意煽动起来的激愤,正是苏秦,白羊洞如今风头正劲的二师兄,丁宁早已熟悉此人的风格与算计。
“正武司调度,我等身为大秦子民,不敢不从!然则,凡事总需讲个章法,论个公平!推广大道,利国利民,苏秦虽年少位卑,岂有不知?然则白羊洞乃我等同门立身修行之地!非市井闹集!非官驿游园!”
“今日可任贩夫走卒穿行,明日又将如何?道院紧邻山门,人声鼎沸,扰人清净,灵气日薄一日,教习们分身乏术……长此以往,我派根基何在?传承精髓何存?”
“怕是要被这沸沸扬扬的尘埃俗务——生生磨散了神、消尽了魂!”
“失了魂的精舍洞府,与破壁荒庙何异?”
丁宁面无表情,目光沉静地投向声音来处——约摸数十丈外的一片较为开阔的石坪,那里已聚集了不少白羊洞弟子。
苏秦站在人群前方,身姿挺拔,面庞因激动而微微泛红,正对着两名面色尴尬的中年教习慷慨陈词,将后者用言语死死压制。
“让我等弟子抛下清修时课,放弃打坐锻炼,去给那些连‘气海’为何物都懵懂无知的贩夫走卒讲课?还要像苦役般,听凭工造司的调遣驱使?”
苏秦的声音愈发激昂,目光如电,扫过周围越来越多聚拢过来的白羊洞学生。
那些年轻的面孔上,困惑、不满、被煽动起的愤懑,清晰可见。“这难道不是对修行之道最大的亵渎?对诸位历经层层严苛遴选、千辛万苦才叩开山门资格的莫大侮辱?”
他猛地向前一步,几乎逼到那两名教习的鼻尖,声音陡然下沉,却更具穿透力,字字如刀:
“更遑论,竟允那些泥腿子踏足我白羊洞秘地!翻阅、抄录我派典籍——哪怕只是些粗浅入门功夫,那也是先辈心血所系!”
“难道要我派的功诀、剑经,如同那市井的咸菜一般,任人随意翻捡吗?!”
说到这里,苏秦手臂猛地一挥,直指山门方向,指尖似乎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看看!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人!”
丁宁的目光,顺着苏秦那饱含愤慨与煽动性的指尖,投向山门方向。
白羊洞那古朴肃穆的青石界碑以内,尚能维持最后的清冷,碑石之外,景象确已是大不同往昔,俨然成了一个喧嚣的外来者据点。
几个身着制式玄黑铁甲的秦军士卒,正围着一个新落成的铅灰色物体指指点点。
那东西由不知名的铅铁合铸,四四方方,低矮敦实,厚重异常,像个浇筑在地上的巨大石墩,却遍布粗糙的铆钉接口。
数根粗大的金属管道,一端连接着山体深处轰鸣作响的“符枢机”,正是朝廷推行“修行普及化”的关键器物——铅室。
重铅隔绝元气流逸,亦能束缚压力,通过强行灌注、压缩天地元气,极大加速低阶修行者的“感气”乃至初阶突破,据传效率远超昔日各门各派敝帚自珍的聚灵法阵。
铅室边上,十来个穿着粗布衣裳、明显是市井小民的青年伸长脖子往里张望,脸上混合着好奇与对陌生力量的敬畏。
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他们对这种“一步登天”可能的渴望和茫然。
“嘿,快看那‘铅棺材’,这玩意儿真有传说那么厉害?”
“说是能灌仙气!进去一会儿顶咱摸爬滚打大半年!”另一个粗嘎声音充满亢奋,“前头王老三家那傻小子,进去待了两炷香,回来就嚷着肚子烫乎,直要水喝,说那叫啥啥……感气!通玄!”
“娘的!咱们熬了一辈子,连门槛都没摸着…这些小子狗屎运!”
“听说朝廷给名额定身份了?往后进这‘道院’,也得分个三六九等?就凭那点工分?”
“管他娘的!总比没门路强!”
又一个声音嚷道,带着一股豁出去的蛮劲,“甭管是挖矿还是填命去戍边,老子这把子力气,还怕换不来个入门?”
他朝着铅室方向重重啐了一口唾沫,“那些宗门里的少爷小姐们懂个屁!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远处,几个商贾打扮的人正围着一名面色不耐的白羊洞执事,赔着笑打听些什么,无非是“何处缴纳规费”、“名录何时可入”之类。
喧嚣的市井气,正一寸寸地渗入昔日清冷的白羊洞山门,难以阻遏。
更远处,视野越过喧嚣的人群边缘,可以看到靠近山门的一片向阳缓坡,那里原本生长着数十株耐寒的低矮铁杉和斑竹,如今已是大半被伐倒,露出黄褐色的新鲜泥土断面。
一片更大、更开阔的区域,被木桩和醒目的红色绳索圈定出来。几块沉重巨大的青黑色奠基石碑已经立好,上面深刻着由名家题写的崭新秦篆大字——“白羊道院”。
这将是未来容纳更多“泥腿子”平民修行者的地方,如同一块巨大而刺眼的补丁,强硬地贴在了白羊洞历经千年的苍老躯体上。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
苏秦痛心疾首,几乎要捶足顿胸:“一群田间闲汉、庸碌商贩、厮杀莽夫!借着朝廷一纸公文,堂而皇之踏进山门!这公平吗?”
“诸位师兄弟,我们当初通过考核,拜入洞门,图的是什么?是这份清静,是这方灵地,是师长的悉心指点!如今这一切都被强行摊薄,分给那些……那些人!”
“朝廷新政,美其名曰‘修行普及’,泽被苍生!可这‘泽’从何来?是从我们身上硬生生剜下来的!这是何等的不公!此举,寒了多少为宗门、为大秦流血流汗者的心!”
“对!不公平!”
“苏师兄说得在理!”
“我们辛苦修行,他们凭什么坐享其成?”
“苦修十载不如朝廷一令?”
零星却坚决的应和声在人群中炸开。
学生们眼神闪烁——混杂着被冒犯的尊严、被挤压的恐慌、对未来特权流失的焦虑,像一堆随时可能引爆的干柴。
苏秦站在众人簇拥之中,面色沉毅如磐石,宛如一位为众人请命的领袖。
只见他眼中精光暗烁,先是挺直了脊背,再朝着那两名教习一揖到底:“敢问教习,我等弟子,难道就不是‘苍生’、‘万民’之一员?我等的前程,就不值得朝廷稍加体恤?”
“你们是洞中前辈,更应为我等弟子仗义执言!向正武司、向朝廷申诉!要求他们补偿!至少,要限制那些闲杂人等的活动范围,不得靠近核心区域!要确保我白羊洞弟子优先使用灵气充裕之地!”
“更要朝廷拨下专款,弥补我等因授课、服役而损耗的修行时间!这是我们这些人共同的底线!是白羊洞的尊严所在!”
“苏师兄说得对!我们要公平!”
“请师长们替我们做主!向朝廷争一争!”
“补偿!必须优先给我们补偿!”
“丁宁师弟?你也听到了吗?过来评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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