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脸色阴沉地走进牛家村。
五年过去，江辰从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养成了细皮嫩肉的青年，走在牛家村，村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认出他，还以为江辰是镇里来做收购药材和兽皮的生意人，但都好奇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小哥怎么孤身一人。
茫茫大山脚下的村庄个个民风淳朴且彪悍，年景好时他们是贩卖山里兽皮药材的朴素老实人，要是年景不好他们也能翻出猎弓刀具摇身一变成拦路打劫的匪徒。
“哎哟，这位小哥，我这里有上好的兽皮要不要？上个月才从山里打的，你看这毛皮多顺溜！”
一位猎户率先拿出自家的毛皮给江辰毛遂自荐，一边滔滔不绝介绍着自家的毛皮，一边眼神首往江辰包袱里瞟。
看到江辰包袱里有银白色的亮光，那猎户顿时眼神发亮。
“看小哥这么辛苦下村收购，价钱绝对好商量，要不小哥去我家看看，都是天澜山区出产的好皮子！”
江辰瞥了他一眼，便认出这是当年追捕自己的徐猎头，跟徐药娘还是表亲。他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然而那徐猎头依旧不依不饶，仗着自己块头比江辰大，硬生生拉着江辰看他的兽皮。
看似是展示，实则手却在有意无意扒拉着江辰的包袱，想要看看里面藏了多少银子。江辰感到他的不怀好意，浑身威势一震，顿时吓得这筋肉壮硕的汉子冒着冷汗后退，小腿只打颤。
那阵仗就好像他在山林中被狼群环伺了一般吓人。
“你看看你，不买就不买吗，生啥子气，走了！”
看到徐猎头触到了霉头，村里其他想要来推销兽皮药材的村民也不敢上前，静静地看着江辰走向村尽头的徐药娘家。
来到这座熟悉的院落前，江辰突然看到一个年幼的孩童正在院子里砍柴。他小小的身躯艰难地扛起斧头，累得汗如雨下，双臂颤抖。
又找了个学徒？
江辰现在算是明白徐药娘打得好算盘。
家里召个长工得给他吃好喝好，还得按时发工钱。不如以召个学徒来家里干活，只要听到好好干活将来能还传授医术，哪个学徒都得拼命干活，希望能学到一星半点的医术。
江辰看着那个卖力砍柴的孩童，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他走进院子，立刻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子的惨叫，不禁眉头紧皱。那学徒以为江辰是过来的客人，立刻恭恭敬敬地跑过来，点头哈腰地给江辰鞠躬敬礼。
“家里面这是在干啥？这么大动静？”
那学徒咽了咽口水，有些怯懦说道。
“少奶奶昨天逃跑被抓了回来，少爷和师娘正在教训她呢。”孩子脸上生出怜悯：“少爷和师娘平时就没少打少奶奶，不过今天打得太厉害了，少奶奶怕不要被打死吧……”
江辰看向他的手臂，上面满是淤青。
“他们平常也打你吗？”
“师娘说不打不成器，是我干活太慢了，师娘这是在教育我，太懒的话以后也学不到医术。”
“来这里几年了？”
“三年了，师娘说再过两年就传授我医术……”
男孩语气有些哽咽。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撑过两年……”
江辰摸了摸那男孩的头，从包袱中掏出一锭银子拍在男孩手中。男孩第一次接到这么多银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去，别愣着，去隔壁村买点茶点回来，剩下的银子就当给你的跑腿费了。”
“跑腿费？不不不！大人您给五个铜板就行，要不了那么多！”
“去吧，我不差这点银子。”
男孩激动地双手颤抖，片刻后他又犹豫起来。
“可是我的活还没干完，师娘知道了肯定要给我一顿死打。”
江辰笑道：“我来做客，叫你去买茶点，她怎么会为难你，快去吧。”
“多谢大爷大恩大德！多谢大爷大恩大德！”
男孩激动万分，恨不得就要给江辰跪下。
江辰望着他雀跃的背影，能真实感受到他洋溢而出的快乐。
当年他在这里当学徒时，若是有人慷慨给他一锭银子，他也会乐得上天。
打发走男孩后，江辰推开屋门，冒昧地走了进去。
屋子内，一个半大的女孩被吊在梁上，她衣服被扒光，只有破旧的肚兜挂在胸前，浑身都是伤痕。徐师娘还是如记忆那般凶神恶煞，肥胖的身躯拿着鞭子恶狠狠地鞭打。
“叫你敢跑！”
“叫你敢跑！”
“今天老娘非打死你这个小贱人不可！”
五年过去，徐药娘的儿子也长大了，壮硕如牛，坐在床头喝着羊奶，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娘抽打自己媳妇。
打上头的徐药娘还没察觉江辰走了进来，首到江辰咳嗽两声她才注意到江辰。她十分错愕，刚想发怒，可看到江辰一身细腻的绸子，怒火原地消失。
“哎哟！这位小哥哪来的啊？是不是来我们家收药？！”
“让您见笑了，我正在教训我儿媳妇呢！来来来，我们里屋谈！您可有眼光了，十里八乡就我们家调制的草药药性最好！”
徐药娘还准备给江辰奉茶，江辰则冷冷站在原地，打量着这间记忆中很大很豪华的屋子，现在发现这间原来这般窄小破败。
“我说师娘，五年过去了，你就不认得我了？”
师娘？
一句话让徐药娘愣在原地。
她仔细瞧着江辰的容貌，满是横肉的脸庞恐惧地狰狞起来。
“江辰！”
“你这个小畜生还活着！”
“你不是被妖怪吃了吗？”
听到是江辰回来了，蹲在床上喝羊奶的儿子立刻暴怒，他站起来比江辰高一个头，的手臂更是比江辰腿都粗。
看到自己儿子为自己撑腰，徐药娘也硬气起来。
“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还敢回来！真是不知好歹！”
“儿啊，快抓住这小子，咱们好给你爹报仇！”
大胖儿子怒火中烧。
“你带跑了我媳妇！”
“我要杀了你！”
他抄起炕边的柴刀，凶神恶煞地向江辰冲过去，想要一刀刀砍死江辰。
江辰不禁冷笑连连。
“死到临头不知所谓。”
他一抬手，冲过来的大胖儿子立刻脚下踏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浮起来。
“娘！！！”
“快救我娘！”
见到这一幕，师娘早就被吓傻在原地不敢动弹。
江辰五指张开，悬在半空的大胖儿子立刻被扯开，皮肤撕裂，关节活动，好似要被凭空五马分尸。
“本来不想过来找你们麻烦。”
“结果你们这般不知好歹，居然敢刨我的祖坟。”
江辰眼神冷冽。
“那就一个也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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