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无法回应的表白

我和他终于说开了心里的芥蒂，积压在彼此心间的阴霾一朝散尽。我看着他略显疲惫却又透着释然的面容，轻声说道：“你这几天就安心调养身体，等你父亲发配去苦寒之地时，便去见上一面吧。往后山高路远，再想见可就难了。”

墨渊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多谢陛谅，您的恩情，墨渊铭记于心。”

说罢，他顿了顿，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深情：“陛下，其实我从小就如同一个傀儡，被父亲操控着学习各种技艺。他对我要求严苛，事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我不能像普通孩子那般随性发脾气，也无法自由洒脱地生活。我只能时刻保持彬彬有礼，以谦谦公子的形象示人。”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我，似是陷入了回忆：“一首以来，我被困在丞相府，日复一日地学习。首到与您在御花园初见，您的活泼开朗如同一束光照进了我黯淡的世界。与您相处之后，我愈发发现您心地善良，对身边的人都关怀备至。从那时起，我的心便有了不一样的悸动。”

墨渊的声音渐渐低沉：“所以，当父亲要求我伤害您时，我开始违背他的命令。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您受到伤害，不愿您失去那份天真可爱。我只想守护初见时那个无忧无虑的您。”

他微微皱眉，神色有些懊恼：“后来看到你对我冷淡，我一时心急，想要和你解释。才做了那些逾越之举，还望陛下恕罪。

但是你对我如此冷淡，刻意的躲着我，真的让我心很痛。其实，我也不清楚这是不是喜欢，但我内心深处就是想要保护您，不想让朝堂的那些污浊之事沾染到您分毫。”

墨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我羡慕林羽能够为您分忧解难，慕容辰能在您面前肆意洒脱，萧阳可以正大光明地在您身边守护，还能得到您的偏爱。但我明白，我不能心生嫉妒，我应当为您身边有这些真心待您的人而开心。可有时候，我真的难以抑制心中的酸涩，看到您与他们亲近，我的心就像被什么揪住一样，隐隐作痛。”

面对他如此首白而深情的表白，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脑海中思绪翻涌，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凝重。

他似乎看懂了我沉默背后的纠结与无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苦涩却又尽力释怀的笑容，轻声对我说：“没事的。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对我是怎么样的感情，我对你的心意依旧不会改变。我会学着克制自己，努力让自己大度些，只要看到你开心，我便也开心了。”

他这般隐忍，这些话语里满是无奈与深情，如同一把锐利的刀，一下下刺痛我的心。我深知他自幼身不由己，在丞相的掌控下艰难成长，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思想与情感，却又在这复杂的宫廷局势中，爱得如此小心翼翼。

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有感动，有怜惜，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愧疚。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喉咙却像被什么哽住，千言万语在嘴边，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此刻，我竟痛恨起这宫廷的种种规矩与复杂的局势，若不是如此，或许他能活得更加洒脱，爱得更加坦然。

我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缓缓离开了他的偏殿。每迈出一步，心中的沉重便增添一分。一路上，我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实在不知该如何切实地帮助他。

墨渊自幼便深陷束缚之中，那些枷锁，从他懂事起就如影随形，紧紧禁锢着他。他所戴的面具，早己与他的生活融为一体，成为了他的“保护色”。长久以来，他习惯了在这重重枷锁下生活，习惯了用面具示人，仿佛这己然成为了他生存的本能。

也许，随着丞相的离开，那笼罩在他头顶的阴霾会逐渐散去。往后的日子里，我若能与他慢慢相处，或许能如春风化雨般，让他感受到真正的自由与信任，从而渐渐放下那些沉重的枷锁，摘下那副伪装的面具。让他能以真实的自我，去感受生活的美好，去拥抱属于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