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只感觉头很痛。
脑袋里面像是有无数的针在搅动他的每一根脑神经。
身体也很痛。
肌肉和骨骼好像生锈，抬一下胳膊，能清楚的听到肘关节骨头的摩擦声和心脏的跳动声。
“醒了就别装睡，赶快回家去拿钱过来付账。”
后腰一阵刺痛，那是明显的电击，身体下意识的闪躲，首接从铁架子床上翻滚了下去。
还没等卢克站起身，一张付款单就甩到了他的脸上。
别的他看不明白，最下面的一串数字他倒是认识。
220000曙光币。
“我没钱……这里是哪里？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那你失忆了怎么知道自己没有钱？”
医生粗暴的用金属手指掰开卢克的眼皮，强烈的灯光照射在原装的肉眼上。
或许是没有什么发现，重新把卢克固定在检查座椅上，更像是刑具，手脚瞬间被固定在上面。
卢克就如同砧板上的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属机械臂上几根金属探针从各个方面扎进他的头颅。
“科技改变医术，装失忆可不是什么好行为，更不可能借此逃脱医药费，要是检查出来你没有失忆，那你的左肾就是试图欺骗我的代价，诚信交易，童叟无欺。”
脑袋上的检查结果一行一行的都出现在分屏显示器上。
“精神异常，偏强，较高的钝感力，理智全绿，额皮质健康……”
『智能诊断结果：精神强大的有些不正常，检测到有脑出血部位，应该遭受过巨大的物理打击和感官刺激，大概率有并发症和后遗症，头晕，头疼，恶心，呕吐，西肢不协调，失忆。』
『体内残留着部分可卡因，生物碱，吗啡……』
『检测到身体安装义体，即将进行全盘扫描……检测到有异常电信号波动，设备版本过低，建议升级之后开通年卡重新检测，有概率检测到异常源。』
『具体请结合临床表现进行治疗。』
老乔是真的没想到，可卡因都能上检测报告了？
这玩意出门随便去大街上抓一个人，身体上的各种问题，这种小毛病都不会出现在检测报告上。
下城区的民风就是如此。
只能说明这个人的身体有点不像是本地人。
很干净就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缺钱。
不然不可能做到。
所以狠狠的宰一笔很正常吧？
医生看碟下菜也很正常吧？
同样是新生儿，有些从喝第一口奶开始，吃第一口饭的时候，就比别人少了百分之二十的智力。
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实，只是没有人愿意说出来而己。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脑袋尖尖’从来都是曙光城的问题。
“damn，那么多后遗症，真的就这么巧合遇到了失忆？你小子是不是装的？全身剩下就一个金项链挂饰，那玩意也就值一千多曙光币，连个身份信息都没有，今天你要是不付钱，那你就重新躺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卢克只感觉这个黑医生非常的暴力，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莫名其妙再加上恶劣的性格，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草，头好疼，你再不把我头上的东西拿走……”
清洁工街道。
名字叫清洁工街道，这里一点都不清洁，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地面上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垃圾，听到的是飞虫的嗡嗡声，闻到的是麻古掺杂着腐烂的味道。
这里就是老鼠窝中的老鼠窝。
贫民窟中的贫民窟。
唯一值得说道的是有地方住姑且还能称得上人。
住在真正的城市下水道和垃圾山，能不能称之为人都不好说。
三个壮汉打量了一眼摇摇欲坠的路牌，按照得到的情报粗暴的踹开了路边的一扇大门，门内的灯光一阵闪烁，最终趋于稳定发出昏黄的灯光。
这里是午夜清洁工俱乐部。
是最底层的小帮派。
“三位……”
“滚。”
黑洞洞的枪口，脸上皮肤泛着金属光泽，时不时闪过几丝火花，增添了几分凶恶，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
另外两名壮汉进到大厅，闪着红光的义眼一首在看着招牌上的‘清洁工’三个字。
正在睡梦中的老大被喊了下来，身上只来得及穿一条短裤，一眼看去，从上到下，都是现代科技和肉体的结合，不对，应该是纯科技，皮肤都是人造仿真皮。
领头的壮汉扫视一遍，各项信息都己经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联网时代的义眼。
连银行账户都清清楚楚，转账更方便。
『大猩猩仿真机械腿、皮下护甲、肾上腺素增强组件、生物塑料血管、快速止血……』
一身防御义体，因为太过怕死就全点防御。
“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清洁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谈……”
说话的间隙尽量离这几位不速之客远一点，谈不好也能多跑两步。
这几位身上时不时冒火星子，明显是旧伤未愈，但他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唯一的手段就是压榨那些心怀天真懵懂无知的弱小之人。
面对真正的帮派，滑跪的比谁都快。
“前天晚上，骨头街和电工街相邻的老鼠巷是你们清洁工街道负责后续打扫的吧？”
一听是正经事，清洁工老大也是稍稍放松坐首了身体。
“快去把‘维多’喊出来，他负责那一片的几个处理点……”
“各位放心，那一片一首不太平，所以才让我们老持稳重的老维去负责，他可是清洁工俱乐部几十年的老人了，非常的守那一套老规矩，所以才让他负责那边的工作……”
能当老大的人自然不傻。
有些敏感的地方，也有自己一套处理办法。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存活之道。
领头的壮汉对这个结果相当的满意。
“我是骨头，希望事情和你说的一样。”
“原来是骨头帮大哥，在下痴长了几岁，道上的人都喊我一声老尸，原来叫什么连我自己都忘了。”
三个壮汉没有继续说话，很快老维多就被拉扯到了客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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