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这么严重，那到底是什么？”长沨看着眼前身受重伤的士兵问道。
士兵喘着气，说道：“当时下暴雨，水雾漫天，什么也看不清楚，忽然一群怪物伸着触手，把一个营的兄弟全部干掉了，只有我一个人跑出来。我从A市走到这里，整整七天。”
长沨扶着额头，说道：“敌人难道用生物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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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仓库，他看着堆到天花板的那些物资，心中却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他走到一箱物资旁边，瞅了一眼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感叹道：“你们走了，到过期这些东西都用不完，辛辛苦苦搬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他手中拿着几块黑色的骨头，走到仓库外的某片荒地，徒手挖了六个坑，挖到手指尖都渗出血来，随后把几块骨头挨个放进去，最后埋上，用脚踩严实，拿出几个木板，在上面刻上几名士兵的名字，一个简易的坟墓就搭好了。
他坐了下来，心中无比惆怅。
忽然，他摸到自己的口袋里有一小撮绳子——那是之前捆绑长言用的绳子，看到这个，他不禁感叹，这兄弟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但现在估计己经没了。
于是他挖出第七个坑，把绳子埋了进去，另找了一块木板，刻上长言的名字，插了进去。
他关上仓库的铁网大门。这里原本是中央区城防军的军备仓库，城防军随着政府军撤离到西城区后，这座仓库便废弃了。但城防军的长官考虑到殿后的萧狐，给他在里面留下了少部分武器弹药：一共有五把自动步枪，两把冲锋枪，一发迫击炮，六发炮弹，十个手雷，一个防爆盾牌，近千发子弹。
有如此令人安心的装备，他却还是睡不着。
军用电力系统和城市不一样，即使城市己经断电，军用设备的电力也依然可以再支撑一段时间。萧狐看着头顶炫目的白炽灯，脑海里不断闪现曾经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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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不远就是西城区了。”长言指着前面那一片山区说道。
山区并不算太陡峭，只是在沿海平原的地形上，显得比较高。山区里零散地分布着一些村庄，村庄大多修建在半山腰，远远望去，可以看见那些山上现在正建造了一些铁丝网巨墙之类的防御措施，也有军队驻扎的痕迹。
“我们向郊区绕道吧，免得和丧尸大军正面碰上。”墨小雨建议道。
“嗯。”长言答应了一声。他的身体在墨小雨的“治疗”下，恢复得差不多，体力足够绕路。
郊区行至半途，长言远远地望见一座亮着灯的设施，在西周一片黑暗的山野里，格外显眼，他顿时想到了萧狐。
“那里，似乎就是萧狐的仓库。”
“还亮着灯，要不去看看。”长言建议道。
墨小雨思索片刻，没有做声。于是长言向墨小雨描述了来时路上萧狐与他的对话，经过先前的对话，他觉得萧狐似乎也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坏。
用他的话说，那是生存的规则——他不得不这样做。
两人来到铁网前，看见地上有七个坑，其中一个还刻着长言的名字，长言笑了笑，说道：“他真的以为我死了。”
于是长言对着里面喊道：“萧队长！”
萧狐正看着天花板发呆，听见有人叫自己，不禁挖了挖耳朵，想道自己肯定是幻听了。但长言连续喊了许多声，一声比一声大，他这才反应过来。
他冲出仓库，看见站在铁门外的两人，确认自己不是见到鬼了，然后打开铁门，狠狠地拍了拍长言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命真硬。”
他在短暂的欣喜过后，恢复往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依旧带着戏谑般的口吻，对着墨小雨问道：“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墨小雨有些戒备地后退几步，他看了看萧狐，又给长言使眼色，并没有回答萧狐的问题。萧狐见状，面露些许愧色地说道：“对不起。”
他给墨小雨递过去一块毛巾，让他擦擦自己的伤口，但长言却说道：“他身上己经没有伤口了。”
“为什么？”萧狐有些惊讶，他收回毛巾，细细看着墨小雨，眼前这人既不像饿了许多天，也不像受过很严重的伤的样子。
更令他吃惊的是，他中枪后，竟然没死。
“你和他实话实说吧，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了。”长言向萧狐伸出手。
萧狐笑了笑，说道：“感谢你们不嫌弃我。”
墨小雨一五一十地把先前的经历说了出来。
萧狐先是若有所思，然后逐渐变得震惊和难以理解，当墨小雨说他把一名少年吞噬的时候，萧狐一挑眉毛，像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就是他，他杀了我的弟兄们。”萧狐释然地说道。
他向两人讲述自己的首升机是如何坠机，长言听完恍然大悟，那天萧狐正是要暗示他有关少年的信息，但不知为什么，他那天并没有首说。
讲述完他的经历，他转而又问墨小雨道：“那你所说的这个能力，究竟是怎么来的。难道真的可以控制丧尸，为自己所用；可是你也不能控制它，你能保证后面你不会伤人吗？”
“或许以后可以控制，那少年不就可以控制吗？”墨小雨说道，但实际上，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萧狐听完，思考了一会，忽然他释怀地笑了，他把大门完全打开，说道：“鄙人无亲无故，二位不管如何，我都尊敬你们，这个仓库以后就是我们共有的，二位想干什么，我也不干涉，这算是我欠你们的。”
萧狐其实并不担心墨小雨会成为什么威胁，他也希望他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那样他们生存的可能性也会增加。
即使无法控制也无所谓，他现在并不怕死——因为他这条命，也是欠着别人的。
死亡并不可怕，能还清某些东西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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