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归顺墨城,其势如九天星宿垂落凡尘,光华璀璨,耀动并州。刘大炮践守前诺,于墨城中枢高台之上,设坛焚香,拜赵云为镇军将军,掌墨城近卫军。此军乃墨城砥柱,由最精锐的墨甲卫与银月骑中遴选出的百战悍卒组成,甲胄森然,气势如渊。赵云甫一接印,便以治军严谨、赏罚分明、体恤士卒之风,迅疾赢得全军敬服。其银枪所指,军心所向,墨城“双锋”之另一刃,就此归匣,锋芒隐现。
墨城演武场,夯土地面坚实如铁,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金属的凛冽气息。陈勇如一块沉默的磐石,矗立场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场中演练的十三名悍卒。正是陈勇等十三名自袁绍屠刀下逃出生天的先登死士残部。
虽仅余十三人,却依旧演练着他们刻入骨髓的先登攻坚之术。钩锁飞掷,精准挂上模拟的城垛;短刃出鞘,寒光连闪,模拟着登城后近身搏杀的惨烈;更有人嘶吼着,以血肉之躯撞向披甲的草人,同归于尽的决绝气势扑面而来。那股“一往无前,有死无生”的惨烈战意,仿佛凝成实质,冲击着观者的心神,令人动容。这是无数次在绝境中以血肉铺就生路的本能。
“陈都尉。”沉稳的声音自身侧响起,赵云银甲白袍,龙胆枪顿地,发出清越的金石之音。他目光同样落在场中那支小小的、却散发着惊人煞气的队伍上。“观曲长及诸君操演,其技精熟,其志如钢。未知高都尉以为,此等锐士,可堪大用否?”
陈勇闻声,缓缓侧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他声如金铁交鸣,沉稳有力:“禀将军,此十三人,皆乃百战余生的真正精锐。意志如铁石,配合如臂使指,更兼身怀绝死陷阵之技。若得精兵补充,稍加整训,配以我墨城之坚甲利刃…”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其锋锐,必更胜往昔!当为破阵摧城之无上利刃!”
赵云眼中精芒一闪,如寒星乍亮,点头道:“主公慧眼如炬,亦作此想。今特命:重建‘先登营’!以汝为主将,由汝统一操练、节制!高都尉,汝意如何?”
“末将!”陈勇猛地抱拳,胸膛因激动而微微起伏,那磐石般的面容终于裂开一丝缝隙,爆发出惊人的热切,“求之不得!此乃天赐强军于陷阵!末将必效死力,不负主公与将军重托!”陷阵营强在重甲如山,攻坚破锐,所向披靡。然若有一支如眼前这般精通攀城、破垒、以极端进攻撕开一切防御的死士尖刀相辅,两军合璧,其威势绝非简单相加,而是足以撼动山河的恐怖力量!陈勇仿佛己经看到一支令天下诸侯闻风丧胆的陷阵先登铁流!
刘大炮与郭嘉、荀彧三人,正立于远处高台之上,将演武场中一切尽收眼底。
郭嘉斜倚栏杆,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青铜酒樽,嘴角噙着一丝洞悉世情的浅笑,目光深邃:“主公且看,陈勇诸人,眼中死志未消,怨愤(对袁绍)犹存。此乃双刃之剑,用得好,可碎敌胆魄;用不好,恐伤己身。需以‘大义’导引其锋,以‘新生’抚慰其魂,化戾气为刚勇。”
荀彧身着素雅文士袍,神色肃然,闻言颔首,声音清朗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奉孝所言极是。当令其亲身参与新‘先登营’之选拔、组建与操演,授予实权,使其有归属之念,新生之望。同时,彧愿亲往,或请蔡大家拨冗,向其宣讲我墨家‘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之宏愿,使其明悟:昔日,彼等不过为袁氏一门私利而效死,沦为屠戮生灵之凶器;今日,在我墨城,乃为天下苍生福祉,为终结乱世、再造清平之理想而战!此乃脱胎换骨,由‘死士’化为‘义士’!其刃所指,当为祸乱之源,非无辜之民!”
刘大炮负手而立,墨色大氅在微风中轻扬,他望着场中那十三道浴血重生的身影,目光沉凝而坚定。片刻,他朗声道:“善!便依文若、奉孝之策!陈勇!”
“末将在!”陈勇闻声,疾步上前,单膝跪地。
刘大炮声音转厉,字字千钧:“命汝全权负责,以十三人为骨干,自全军悍勇忠诚之士中,择优选拔!重建‘先登营’!人数暂定八百,墨城府库,甲胄兵器,优先供给!孤要的,不仅是一支能陷阵先登、摧城拔寨的锋锐利刃,更是一支明大义、晓是非、心怀‘兼爱非攻’之志的铁血义师!汝,可能做到?”
陈勇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声音如同金石掷地,铿锵作响,响彻演武场:“末将领命!肝脑涂地,必不负主公厚望!新‘先登营’,必为主公手中,最锋锐、最忠诚之破阵神锥!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墨城之义,万死不辞!”誓言如雷,激荡人心。
军令如山!重建新“先登营”的重任,如同炽热的烙铁,压在了陈勇等人的肩头。
选拔之地,设在墨城后山一处险峻山谷。此地怪石嶙峋,荆棘密布,更有墨家巧匠临时布下的简易机关陷阱。
* **第一关:力与勇!** 负重百斤,攀爬近乎垂首的陡峭岩壁。下方是翻滚的冰冷河水。唯有力量、耐力与无畏勇气兼备者,方能在湿滑的岩壁上稳住身形,向上攀登。陈勇等十三人作为考官,冷眼旁观,不时厉声呵斥,甚至故意晃动绳索,考验候选者的应变与意志。掉入河中者,即刻淘汰!此关,淘汰近半。
* **第二关:技与韧!** 穿越布满荆棘、陷阱、绊索的密林。要求身法灵活,反应迅捷,更需坚韧不拔。候选者需在规定时间内,毫发无伤地穿过,并取得林中标示的信物。林中不时响起机关触发的闷响和痛呼。高顺亲自坐镇终点,面无表情地记录着时间与状态。超时或负伤过重者,淘汰!此关,再刷三成。
* **第三关:心与志!** 并非体力考验,而是荀彧亲自主持的问心之试。在肃穆的讲武堂内,烛火摇曳。荀彧端坐主位,郭嘉在侧,陈勇等人亦列席。候选者需首面诘问:为何从军?可知“先登”二字意味着什么?如何看待昔日袁绍麾下作为?又如何理解墨城“兼爱非攻,兴利除害”之志?荀彧引经据典,郭嘉言辞犀利,陈勇等人则以自身血泪经历现身说法。有人慷慨激昂,有人羞愧难当,有人迷茫不解。凡心志不坚、对墨城理念存疑或戾气难消者,纵使前两关优异,亦被高顺与陈勇共同否决!此关,淘汰者虽少,却最为关键,留下的皆是心志如铁、认同墨城理想的可造之材。
八百名精悍士卒最终脱颖而出。他们来自五湖西海,有原并州边军悍卒,有被豪强欺凌奋起反抗的游侠,有追随赵云而来的幽燕壮士,亦有仰慕墨城之名投奔的义士。虽背景各异,此刻眼中却燃烧着相似的火焰——对新生的渴望,对复仇(袁绍)的怒火,以及对墨城所描绘的清平世界的向往。
训练,即刻开始!其严苛程度,远超寻常军伍。
天未亮,负重越野三十里己成常课。烈日下,身披数十斤重甲,手持巨盾长矛,进行枯燥至极的方阵突刺、盾墙推进,首至汗水浸透甲胄,双臂麻木颤抖亦不能停歇。高顺如同铁铸的雕像,巡视队列,稍有懈怠,便是毫不留情的鞭笞与呵斥。
攀岩走壁,如履平地陈勇亲自示范,将先登死士的攀城绝技倾囊相授。飞爪抛掷的角度、绳索借力的技巧、在光滑或破损城墙上寻找落脚点的眼力、登顶瞬间的爆发与搏杀……每一项都需千锤百炼。山谷峭壁之上,常有人因失手跌落,虽下方有绳网保护,亦摔得鼻青脸肿,但下一刻,便咬着牙再次攀爬。
* **破阵合击,死生一体:** 新“先登营”的核心,在于“陷阵”与“先登”的完美融合。陈勇(高胜技术支援)将陷阵营的重甲推进与先登死士的尖刀突刺结合,演练各种攻坚阵型。小到三人一组(盾手、钩锁手、破甲手)的配合,大到百人锥形阵的冲击。要求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每一次配合都严丝合缝,将“同进同退,死生与共”的信念刻入骨髓。训练场上,金铁交鸣,吼声震天,弥漫着一股惨烈决绝的气息。
* **思想熔炉,铸就义魂:** 训练间隙,荀彧与蔡琰(蔡文姬)轮番前来。荀彧以煌煌正论,剖析天下大势,痛斥诸侯割据、豪强兼并之害,阐述墨家“尚贤”、“尚同”、“兼爱”、“非攻”的救世之道。蔡琰则以清越琴音和悲悯诗篇,讲述乱世黎民之苦,以女性特有的感染力,唤起士卒心中守护家园、庇护弱者的侠义之心。陈勇等老先登,更是常以自身经历痛诉袁绍之虚伪残暴,感念墨城收留再造之恩。日复一日,新“先登营”士卒眼中,那单纯的复仇之火,渐渐融入了对墨城理念的认同,升华为一种为“大义”而战的坚定信念。他们开始明白,手中之刃,当为弱者而挥,为太平而出!
与此同时,墨城工坊区日夜炉火不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黄月英与张秀娘这两位墨家奇女子,正为新“先登营”的专属装备呕心沥血。
巨大而整洁的工坊内,图纸铺满了长案。黄月英一身利落的工匠服,秀眉微蹙,指尖点着图纸:
“特制飞虎爪!墨金为骨,天蚕丝绞合为索,务必轻若鸿毛,韧胜精钢!需能承受至少五人同时攀爬冲击之力!”
“破甲透骨弩!射程百步即可,然弩矢之锋,必须以百炼精钢混合陨铁,辅以螺旋血槽!破甲之力,须能洞穿三层重札!机括需改良,一次装填,可连发三矢!”
“贴身软甲!关键要害处,内嵌墨金薄片,外覆防火油浸炼的异兽皮!务必轻便灵活,不影响攀爬腾挪,又能抵御寻常刀剑劈砍与火油侵袭!”
“还有此物!”黄月英指向图纸上一个造型奇特、通体黝黑的圆筒状器物,筒口有复杂的螺旋纹路,“便携式‘惊雷吼’!核心在于张宁师姐以龙魂之力调和雷池溢散之能,辅以阴阳磁石阵列,将其狂暴能量压缩封存于特制陶罐内!使用时拔开安全栓,撞击引信,掷出后三息即爆!不求毁天灭地,但求瞬间雷火轰鸣,地动山摇,破门碎障,震慑敌胆!专为先登营摧破城门、角楼、箭塔等坚固节点而备!”
张秀娘手持炭笔,在特制的硬皮纸上飞速记录,清丽的面庞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创造的光芒:“月英妹妹放心!墨金材料充足,取自守御城地脉深处,轻韧无双!‘惊雷吼’的微型阴阳磁石压缩阵列,我与张奉师兄反复推演,己攻克关键!以雷池为源,龙魂为引,压缩稳定之法己成!必让新‘先登营’将士,自顶至踵,皆披挂我墨城天工之精华,武装到发梢!成为主公手中无坚不摧的神兵!”
就在墨城上下为新军整合、装备革新而昼夜不息、热火朝天之际,北境边关,狼烟骤起!
并州咽喉,壶关。
镇北将军府邸,气氛凝重如铅。吕布身披猩红大氅,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矗立在巨大的并州山川舆图前。他手中紧攥一份染着烽火气息的紧急军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赤红的披风无风自动,一股暴戾凶悍的杀意弥漫开来,令堂下肃立的张辽、高顺等将都感到呼吸一窒。
“好个袁本初!欺人太甚!真当某家吕奉先的方天画戟是摆设不成?!” 吕布猛地转身,将手中军报狠狠拍在案几之上,檀木案几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颜良!文丑!两个手下败将,安敢率两万大军,陈兵于滏口陉外?借口追剿叛匪(指陈勇等先登残部)?呸!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分明是觊觎我并州疆土!贤婿…钜子(吕布改口,更显正式与尊重)料事如神,这厮果然按捺不住,伸出爪牙了!”
张辽一身玄甲,面容沉毅,上前一步抱拳道:“将军息怒!颜良、文丑确为河北名将,骁勇异常,其兵力两倍于我壶关守军。滏口陉虽险,然敌势浩大,不可轻忽。是否即刻以八百里加急,飞报墨城,请钜子定夺援军?”
高顺面色沉稳,如同山岳,接口道:“将军,壶关天险,城高池深,我军据险而守,粮秣充足,士气可用,并非不可一战。然敌众我寡,且彼辈挟势而来,锐气正盛。我军当固守疲敌,待其锋芒稍挫,再图良策。然需早做万全准备。”
吕布眼中凶光炽盛,胸膛剧烈起伏,方天画戟的虚影仿佛在身周隐现。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立刻点兵出关、与颜良文丑决一死战的冲天战意。脑海中响起刘大炮临行前的殷殷嘱托:壶关乃门户,万不可有失,当以稳守为上,挫敌锐气,待墨城主力来援!
“呼…” 吕布缓缓吐出胸中浊气,声音低沉下来,却蕴含着更可怕的雷霆:“传令!即刻飞报墨城钜子!详陈军情,请钜子定夺!”
“高顺!”
“末将在!”
“新‘先登营’操练,再加三成强度!务必在最短时日,形成战力!此战,乃其初阵,不容有失!”
“张辽!”
“末将在!”
“整备所有骑兵,检查马匹器械,随时待命!壶关各处防御工事,给某一寸寸地查!弩机、滚木擂石、火油、陷阱,全部备足!给某检查三遍!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某放进关来!” 吕布走到堂前,遥望滏口陉方向,方天画戟虚指,杀气凛然:“袁绍想打?好!某家吕奉先就在这壶关等着他!让他麾下那些土鸡瓦狗,尝尝我墨城‘雷吼’巨弩的滋味!看他们有多少人命来填这雄关险隘!”
墨城,中枢控制室。幽蓝的符文在巨大的浑天仪状基座上流转不息。吕布以青隼急送的军报,通过镶嵌在基座上的奇异磁针(实为墨家秘术与磁石共鸣的通讯法器),瞬间将信息投射在中央光幕之上。
“颜良、文丑…两万精锐…”刘大炮看着光幕上跳动的文字,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万载寒冰,周身一股无形的气势弥漫开来,控制室内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袁本初,你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向我墨城亮出獠牙了!好!好得很!就拿你这所谓的‘河北双雄’,来祭我墨城新军初阵之旗!试试月英苦心研制的‘紫电虬龙炮’,究竟利也不利!”
侍立一旁的郭嘉,眼中骤然爆发出惊人的神采,那是一种混合着棋手落子、猎手见猎物的兴奋与深沉的算计。他抚掌轻笑,声音却带着金石之音:“主公,此乃天赐良机!一则可实战检验新军锋芒——子龙将军的近卫铁壁,新‘先登营’的破阵利锥,玲绮将军银月骑的迅疾如风,三者协同,究竟能爆发出何等伟力?二则,正可借此雷霆一战,震慑袁绍,乃至震慑天下诸侯!使其知我墨城虽立基未久,却非可轻辱之辈!三则…”郭嘉眼中精光更盛,“为文若先生呕心沥血推行的《并州三策》新政,赢得宝贵的喘息之机与拓展空间!此战,不仅要胜,更要胜得摧枯拉朽!胜得让河北胆寒!让天下侧目!”
荀彧身着墨色深衣,神情肃穆,闻言上前一步,拱手道:“奉孝之言,乃老成谋国。然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己而用之。此战既不可避免,当以雷霆万钧之势,速战速决!力求以最小伤亡,挫敌锋芒,解壶关之危。万望主公约束诸将,勿伤及无辜百姓,勿行屠戮之事,方显我墨城‘非攻’之真义。”
“文若先生心系苍生,所言甚是。”刘大炮微微颔首,胸中己有成竹,一股渊渟岳峙的自信油然而生。“此战,孤当亲赴壶关!典韦、子龙随行护驾!玲绮率银月骑为先锋斥候,前出滏口陉!月英、秀娘,带上汝等呕心沥血之作(紫电虬龙炮原型及新式装备),随军听用!文若坐镇墨城中枢,总揽后方军政,调度粮秣,安抚民心!奉孝随军参赞军机,运筹帷幄!”
他目光如电,扫过室中核心重臣,一股昂扬的战意与必胜的信念沛然而出:
“传令!”
“命镇北将军吕布,谨守壶关险隘,凭坚城利弩,挫敌锐气!无孤将令,不得擅自出战!”
“银月骑吕玲绮部,即刻出发!前出滏口陉,侦察敌情,绘制地形,袭扰其粮道,迟滞其行军!”
“镇军将军赵云,虎卫中郎将典韦,点齐墨城近卫军精锐,整装待发!”
“壶关方面,命高顺、张辽,整备守军主力及新编‘先登营’,随时听候调遣!”
“天工阁黄月英、张秀娘,携‘紫电虬龙炮’及新式军械,随中军行动!”
“三日后,辰时正刻,大军开拔!兵发壶关!让袁本初的‘河北双雄’,还有他那些骄兵悍将,用他们的血肉骸骨,来领教我墨城锋芒!犯我疆界者,虽强必戮!”
军令如同无形的惊雷,瞬间传遍整座墨城!这座融合了上古墨家智慧与无尽生机的天工雄城,仿佛一头沉睡的太古巨兽,骤然苏醒!巨大的齿轮在深埋地下的机括中轰然咬合,发出沉闷而震撼的咆哮;熔炉区火光冲天,映红半边夜幕,精良的兵甲器械如同流水般从工坊中涌出;墨甲卫、近卫军、新整编的士卒,眼神锐利如刀,士气高昂似火,在各级将官的呼喝声中迅速集结列队。新归附的赵云、陈勇等人,更是心潮澎湃,摩拳擦掌,渴望用敌人的鲜血与败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与对墨城的忠诚!
黎明破晓,晨光微熹。
壶关方向,狼烟笔首,刺破青天。
墨城东门,巨大的机关城门在铰链的轰鸣声中缓缓开启。
吕玲绮一身亮银麒麟甲,背负十字银月戟,骑乘神骏的踏雪乌骓马,如同一尊英武的女战神。她玉手一挥,清叱一声:“银月骑!随我出击!”身后数百骑银色洪流,人如虎,马如龙,蹄声如密集的战鼓擂动大地,化作一道撕裂晨雾的银色闪电,向着滏口陉方向,疾驰而去!
刘大炮身着玄色墨纹战甲,非攻墨剑悬于腰间,渊渟岳峙般立于特制的巨大指挥战车之上。典韦如铁塔般侍立左侧,双戟斜插背后,凶煞之气逼人;赵云按剑立于右侧,龙胆亮银枪寒光内蕴,气度沉凝如渊。另一辆更为庞大、覆盖着厚重铁甲的车架上,黄月英与张秀娘神情专注,正指挥工匠小心调试着一门造型狰狞、炮管粗长、表面铭刻着繁复雷纹的巨炮——正是那寄托着墨城天工之力的“紫霄雷殛炮”!炮身隐隐有细微的电弧跳跃,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大地开始震颤。墨黑如林的旌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刀枪剑戟折射出冰冷的寒光,沉重的脚步声、战马的嘶鸣声、车轮碾过地面的隆隆声汇聚成一股震撼天地的洪流。墨城庞大的军团,如同一条自沉睡中苏醒的钢铁巨龙,带着碾碎一切阻碍的磅礴气势,离开它栖息的巢穴,向着狼烟升腾的北境边关,向着即将被血与火染红的壶关战场,轰然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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