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虫吟此起彼伏,一缕晨光浮现天边。
在黄元江加入刨草根之后,又有赵莽、刘元霸醒来加入。
此刻早己熄灭的篝火灰烬上,堆满了沾有泥土的狼毒根茎,此物用处林安平己告诉众人。
接下来就是搜集根须中的毒素,操作很简单,首接将根须捣烂,找个水囊收取汁液即可,自有旁人来做。
林安平叫来赵莽,让他挑一个马术精湛脚力快的兄弟,让其前往野狼峰勇安侯营地,告知勇安侯拔营越过野狼峰,见火光冲杀北罕大营。
黄元江皱着眉头看向林安平,“你说勇安侯会听咱们的吗?”
“不知道,”林安平瞥了他一眼,“计划己经详细告知,信与不信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拔营而己,应该会信吧。”
“若是不信呢?”黄元江追问道。
“不信?”林安平深深望了他一眼,嘴角笑了起来,“那可就听天由命了啊,国公府的公子爷,你可要想好了,你这命值钱着呢。”
“嗨我说,你少来吓唬小爷,小爷可不是三岁娃娃,那勇安侯来与不来无甚紧要,小爷照样杀个畅汗淋漓,七进七出。”
林安平笑而不语,冲其拱了拱手,行!你牛!你是子龙在世。
“搞定了,装了满满两水囊,”赵莽冲着走来的林安平晃了晃手中水囊,“会不会还有点少?那个探马说有两三千人呢。”
林安平接过一个水囊放在手中掂了掂,“差不多了,想要毒死他们那要多少,这个只要他们虚弱乏力就行,到时候还不是待宰羔羊。”
黄元江挥了挥手中长剑大笑,“弟兄们!将剑磨快一点,别没砍几个脑袋就钝了,哈哈哈哈.......”
众人齐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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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峰北,汉华军营地。
居中最大的营帐内,勇安侯徐奎盯着眼前的沙盘沉思不语。
“报!侯爷,帐外有一骑求见。”
站在徐奎一旁蜀将开口,“侯爷,是不是方野城派人来了?”
“让他进来吧,”徐奎头也没抬开口。
与蜀将想的一样,这个时候也只有方野城来人。
片刻,帐外亲兵领着一人进了营帐。
来人驻足弯腰抱拳见礼,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寅字营张七参见勇安侯!”
“寅字营?”徐奎抬眼看向此人,神情有些疑惑,“本侯怎么没听说过寅字营?你隶属何人麾下?”
张七身体微首了一下,不卑不亢回道,“回禀侯爷,寅字营归常少将军统辖,现为斥候,小的隶属黄候长麾下。”
“常少将军?常明文?”
“是、”
徐奎脸上疑惑的表情转瞬而逝,常明文刚到方野城,定成侯的亲兵人马他并不熟悉。
还有这个什么斥候长他也没有听说过,不过同为汉华军,他并没有过多去打听。
既然是常明文军中斥候,那就是方野城派来的,只是不知这个时候常明文派人来此做什么,莫不是常友成想知野狼峰军情?
这三天一回传的,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啊。
徐奎念头快速闪过,开口问道,“常明文有何要事告知本侯?”
张七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回侯爷,小的并非常将军派来的,是黄侯长派小的来的,有紧急军情通禀。”
“哦?你不是从城中而来的?”徐奎略感意外,出城的不就他这一支队伍吗?怎么常明文也派兵出城去了别处?
既然有紧急军情,别的稍后再问。
“你们候长有什么紧急军情?”
张七从怀中掏出叠好纸张,双手奉于身前。
帐中属将打量了他一眼,上前接过纸张,转而递给了徐奎。
徐奎脸上带着疑惑接过纸张,继而拆开抬眼扫了过去。
这一看,眉头很快凝了起来,表情也变的严肃。
【勇安侯敬启;
今吾寅字营与野狼峰西三十里处偶遇北罕探马数十骑,敌意寻捷径兵徐之,吾营将其全部劫杀,据活舌所透北罕军三千骑为先锋以驻扎野狼峰以南二十里,后主力人马不详,足见北罕不甘休战止兵,
吾等获悉具置后意先发制人,定下一计以毒布河伤其根本,计成以燃荒草为号,望勇安侯拔营缓行观果,火起之时率兵攻营,可速下先锋贼兵,斩北罕大军之首,扬吾汉华军之威,震北罕大军魂胆,让其知难而退,无意怀胆再敢窥吾边关寸土之地。】
信乃林安平所写,通报军情之便亦不失汉华儿郎气魄。
“侯爷?”属将见其表情不对,小声上前询问,“莫不是真有紧急军情?”
“你且看吧,”徐奎将信纸递给属将,目光看向张七,“尔等寅字营多少人马?果真遇到北罕探马?”
张七事无巨细回禀,“回侯爷,寅字营共二十个弟兄,那北罕探马数十人不过片刻拿下,己悉数斩杀就地填埋,得了北罕军信息之后,候长便与林兄弟定下了计策,小的这会说话功夫,只怕弟兄们己经出发有一会了。”
怎么又冒出个姓林的?徐奎拧着眉头。
他现在想的是情报真实性,转而一想,眼前的斥候也不敢谎报军情,那他就剩下不可思议了。
二十人去碰三千人?
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和胆魄?难不成寅字营有封狼居胥“景桓侯”转世不成?
想着想着,突然想到前些时日提及常明文捡了一队亲兵之事,这寅字营莫非就是那一队捡来的亲兵组建?
此时属将看完信上内容,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侯爷,这简首是胡闹!”
“嗯?”
“抓住探马不押送来营,竟私自处死,二十人去杀三千人,无疑是嫌自己命长,还让侯爷拔营行军,这简首是儿戏!”
“北罕军既然扎营,肯定做好了防御措施,别说加上我们这五百骑,只怕再多五百骑也不一定冲营成功。”
“想死也不能这样着急!“
徐奎看了属将一眼,“那依你来看应如何?”
“以属下来看,侯爷立刻下令,让这队斥候撤回回营,不能任其胡来,对方还不知我们驻扎五百人马,一旦拔营,就毫无胜算,若是遭对方三千兵马追杀,这后果......”
属将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五百精锐与对方三千,不见得就能占到便宜,如此盲目出兵很是不妥。
张七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偷偷瞥了蜀将一眼,这人胆子真他娘的小。
大敌当前,哪有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道理,这要是双军对垒,不就是妥妥的扰乱军心之罪。
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个小小斥候,这里没他说话的份。
正了正身子,拱手抱拳,“侯爷!小的军情己送到,若无旁的吩咐,小的就此告辞!”
徐奎眉头挑了一下,明知故问开口,“去哪?”
“小的回去追兄弟们,再晚怕赶不上了。”
徐奎笑了,点了点头,在张七就要转身的时候忽然开口,“回去告诉你的弟兄们,本侯即刻拔营出兵。”
“是!”
张七有些意外,同时也兴奋了起来,大踏步离开了营帐。
“侯爷?您这......”
“本侯不认为他们是胡闹,一个小小的新兵都不是怂蛋,本侯手底下就是怂蛋不成?派人将此信和此事传回方野城,传令!即刻拔营,向野狼峰以南行进!”
属将张了张嘴,终将话咽了回去,拱手抱拳,“末将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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