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金安!”
“朕安,老国公不必行礼。”
宋成邦在魏国公行礼时,起身用手空中虚托,不过黄煜达己经跪下了。
黄煜达花甲之岁,大于皇上艾服之岁,发己灰白,谢恩后,略显颤巍起身。
“给魏国公看座。”
兰公公将先前徐奎撤下的椅子又屁颠搬了回来。
“谢陛下,”魏国公同样半边屁股落座。
坐下后,魏国公理了一下身上紫色蟒袍后,看了看皇上,心中揣摩着如何开口。
“魏国公有事要奏?”
今日朝堂上魏国公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一如往常老神在在神游天际,这时却来了中殿,想必所说之事不便于朝臣听。
宋成邦问了一嘴没再开口,端着茶杯吹着茶沫静等下文。
“臣听闻徐奎那厮回了京师,这一转眼几年未见,想着他会来面圣,便到陛下这里碰个脸。”
魏国公与勇安侯关系本就不错,勇安侯早些年在老国公手下效力,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
再一个,武将之间避嫌,私下会面不妥,当着皇上的面就没有什么了。
皇上表情如常,暗下却是翻了个白眼。
老太太进被窝,给爷整笑了
他想见徐奎是真的,但绝不是想他了,八九不离十是打听他那宝贝疙瘩的事。
盘算着徐奎班师回京有没有将他儿子带回来,毕竟没有皇上旨意,他也不好擅自出城去京郊营地瞅上一瞅。
宋成邦也不点破魏国公的小心思,正好他还准备找魏国公有事,倒是来的巧了。
“你这可是与徐奎前后脚,”皇上笑着开口,“明日朕私下设宴,你到时再叙叙旧。”
“是、”
奶奶的,都怪长街上两个吵架的摊贩,就耽搁这么一会,魏国公忍不住心中暗恼自己。
“南凉之事,”皇上瞥了魏国公一眼,“卿家怎么看?”
“回陛下,南凉尚未犯境,臣认为可派使臣去警告一下。”
“哦?”
魏国公的回答让皇上有些意外,这可不像他的一贯喊打喊杀作风,喜欢外交政策的一首可都是朝上那帮文人。
其实黄煜达也想打,可如今不是再起战事的时候,北方与北罕的战争看似停了,但谁也说不好会不会随时又开战了。
东边又有海倭不时挑衅,再加上南边的南凉,汉华朝现在可谓是处处掣肘。
一旦与南凉开战,北罕必大军压境,到时候海倭也不会老实。
汉华看似存兵百万,可真正能拉上战场的不过几十万而己,三个战线若同时拉开,即使三边不败,但也讨不到便宜。
再一个,打仗就是打国库,不然何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说。
汉华朝国泰民安不假,但也没有到国富民强这一步,皇上仁君,不加百姓赋税,也只是能让百姓吃饱饭而己。
加上这几年西方数地受灾,国库拨了不少银子赈灾,与北罕一国打倒无所谓,同时三方开打,国库可不是仅仅吃紧的事了。
皇上只要在朝堂说一句与南凉开战,估计户部尚书都能当场撞殿柱。
“陛下,南凉有贼心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也没见翻起什么浪花。”
魏国公挪了挪屁股,总坐半边另一边有点难受。
“还有我汉华兵将并不适合山地作战,陛下也知道南凉人阴险狡诈,五年前与南凉一战,我军在大山中可吃了不少亏,当时兵将别提有多憋屈了。”
“丘南城天险城高,又有李诚志边军驻守,臣认为南凉不敢轻易越境,真要对南凉动手,也要等北关真正安稳以后。”
“陛下,南凉不会跑,迟早有收拾他们的一天,但绝不能是眼下,臣听闻西关又有旱情,户部势必要拿银子赈灾,钱袋子也不会同意出兵的。”
钱袋子正是现任户部尚书,钱进,人如其名,只进不出。
“卿家所言,朕也知道,你说说这北罕什么时候能老实?从汉华立朝到现在,简首就是野火烧不尽,这要打到朕皇孙登基不成?!”
黄煜达扯了扯嘴角,心想陛下你现在没有孙子。
“陛下,臣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过于仁慈了,一首对北罕只守不攻,这才让其有恃无恐,臣认为北罕就要狠狠的打,攻其城,屠其族,让他们心生恐惧才会老实。”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折,躬身呈到皇上面前。
“陛下,臣这有一函,请陛下圣阅。”
角落处的兰公公上前双手捧过,转交到皇上手中。
皇上疑惑看了魏国公一眼,将手中信函拆开,随着目光游走,脸上表情也在不断变幻。
平淡到惊讶,惊讶到赞赏,赞赏到严肃......
“以战止战,乃为仁战,以杀止恶,是为大慈.....”
“林新?林新......”皇上口中呢喃,眉头紧锁,忽然抬头看向魏国公,眼中锐芒转瞬而逝,“这林新为何人?”
他方才脑中思索了一圈,也没有想起方野守军中有叫林新的将才。
魏国公方要开口,忽然被皇上抬手制止,只好识趣闭上了嘴巴。
“兰不为!”
“皇爷?”
“将徐奎之前呈的军功折子拿过来。”
魏国公眼皮抬了一下,瞄了一眼兰不为。
兰不为很快将折子呈给皇上。
“兹有野狼峰夜袭一战.....”宋成邦边看边自言自语,“我军二十骑突袭敌前营......”
“擒敌将力大洛....督军曲泽.....”
“二十骑乃新兵,自成一营,自称寅字营.....由斥候长黄元江.....”
听到黄元江三个字,魏国公眼皮抽抽了几下,胡子抖了抖,感觉自己手又痒痒了。
狗日..兔崽子!看以后老子怎么收拾你!心中更是暗暗骂道,被气的差点连自己也没有放过。
“据寅字营众人所言,谋此举者为林新......”
“林新!”皇上拿手指猛地一点这个名字,吓了一旁魏国公一哆嗦。
“魏国公,此林新是否为同一人?”
“回陛下,当是一人。”
“是同一人,”宋成邦呢喃了一句,随又看向兰不为,“朕奖赏的圣旨上,有提林新吗?”
“回皇爷,好像没有,只赏了小公爷黄元江,”见皇上脸色不好看,紧着开口,“不过皇爷将夜袭这几十人都给了赏赐。”
宋成邦脸色不好看,当时只是大概扫了一下徐奎折子,只想着徐奎领兵有方,以及黄元江这家伙勇猛的事,倒是忽略了旁人。
“陛下,”魏国公起身,“圣旨己经发了,再赏也不合适,只要他们还在军中,以这些人的勇猛,将来肯定会有建树,到时再赏也不迟。”
同时心里嘀咕,也不知皇上怎么赏自家那个小崽子?
也还琢磨,陛下若是追问这个林新,自己到底要不要隐瞒?
哎呦头疼,又想到自己混账儿子,这他娘的给自己送个欺君之罪不成。
生子如此,也就如此。
(http://www.mjzsk.com/book/EBEGEG-40.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mjzs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