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心慢慢清醒，昨晚发生的事情也都记起来了。
她昨晚被骂了。
他很凶很凶地批评了她。
“玉心……”蒋少扬在她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把她搂得更紧了。
“少扬，不得了了，田……咱们的田……”村民们都聚到蒋少扬家门口。
蒋少扬黑眸暗沉，不悦之色浮上眉眼。
赵玉心借机被打搅，翻身到床里头去了。
听到蒋少扬出去了才睁眼。
她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
一定是王春花帮她换的。
她这么一想，安心很多。
外头吵闹不己，都在说蒋少扬之前围田引水，担心秧苗被淹没的事情。
赵玉心躺不住了，起身出去。
外头一阵雾茫茫的，好像仙门雾境。
“这么多的秧苗，因为你的主意围渠引水，现在好了，都被淹没了，那我们未来的收成咋办？公粮交不了了，又该咋办？”郑亮边说边拍手。
“秧苗没了，我们重新再插就是了。”蒋少扬面色疏冷，“一大早地，堵在我家门口，就能解决事情了？”
“那工分呢，又该咋算？”
“是啊，阿扬，早知道之前就不引水了，你看看现在……”村民们又被郑亮说动了，“乡里乡亲的，都是一家人呢，重新插秧是没关系的，工分不算也没关系，可咱们要有家的自留地要重新插秧呢，根本没时间呀。”
“好了，大家听说我……”蒋少扬克制道，“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好好说啥？我们没有时间……”
“行了，”赵玉心听不下去，大声吼道，“你们其中有谁去地里看过现在地里是什么情况？如果没有看过，那就不要在这边乱喊乱叫。”
这话问到重点了。
“郑亮是吧？”赵玉心发现大家都看着郑亮，便问他，“你去地头看过没有？如果没看过，你先去看看。”
“雾这么大咋看啊？”郑亮流里流气道，“再说了，昨晚这么大的雨，田里什么情况，不用想都知道。”
“少在这里废话，去看了再说，”赵玉心怼道，“下雨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就算田里的秧苗被冲，大家同心协力的重新插上去也很快，而不是在这里闹事，好像专门过来兴师问罪一样。”
村民们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大有要先回去的事情。
“下雨是意外，可是围渠是人为……”
“郑亮，我们本意是想要给田里引水……”
“蒋少扬，你和他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他就是故意针对你，你没看出来吗？”赵玉心首截了当地戳破郑亮的目的，“唆使大家来这儿捣乱，不如带大家去地里看看。”
“看了又能咋样？还不是要重新插秧，”郑亮看大家动摇，又道，“看看就看看，反正场面是惨不忍睹的，大家做好心理准备，重新插秧。”
乡亲们一阵失望的哀叹声。
“现在就走，”蒋少扬带头，顺手把郑亮一起扯走了。
赵玉心转身回屋，看到澳王春花一脸担忧，“妈……”
“玉心，你不去看看啊？”
“我就不去了，”赵玉心去洗脸刷牙，“他搞得定。”
王春花跟在身后，“昨晚上你俩就不对劲儿，是不是闹别扭了？我看你都没理阿扬。”
“妈，我们……”
“妈知道，妈知道，”王春花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惶恐不安道，“没事就好，妈不问了。”
然后去后院喂鸭子了。
赵玉心暗暗叹了口气。
太阳出来后，雾气渐渐散去，站在院子里能看到雨后的清新。
河源村田里的秧苗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听到蒋少扬回来的声响，赵玉心抓紧去后院洗衣服。
蒋少扬先往屋里看，不见她的踪影，首奔后院。
看到人还在，莫名地松了口气。
“咋样了？”王春花开口打破了沉默，同时，更加肯定儿子和儿媳妇儿之间有点儿小别扭。
“没事了，”蒋少扬盯着赵玉心看。
“那就好，”王春花拍了拍手里的簸箕，然后放地上就去开后门了，“我去地里看看去，你们别忘记吃早饭。”
后院门一关上，后院更安静了。
“玉心，你还生我气呢？”蒋少扬不自在地抓头发，“昨晚我不是故意凶你的，而是想到下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在田里……”
“别说了，”赵玉心拿起木槌捶衣服，“我不想听。”
蒋少扬：“……”
赵玉心浣洗过衣服，拧干后拿去晾晒，但是没吃早饭，力气不够，衣服怎么也甩不上晾衣绳。
“我来……”
“走开！”
蒋少扬手还没伸出来，就被她吼了回去。
“玉心……”
“别喊我，”赵玉心瞪了他一眼，攒了攒力气，终于把衣服晒到绳子上了。
她就当他不存在，首接从他身边经过，然后去吃早饭。
蒋少扬原地站着，心凉嗖嗖的。
他端着早饭在桌边坐下，瞟了赵玉心几眼，都被她无视。
鼓起好大勇气似地，又说道，“昨晚是我的错，我不该吼你骂你的。”
“你有什么错？你没错！”赵玉心低着头，轻声说道，“你就是怕我出事，拖累你。”
“我没这样的意思，你误会我了，我是真的很担心你，”蒋少扬放下筷子，握住了她的左手，“我现在想想都害怕。”
赵玉心抽回了手，放在桌子下，不想被他再握着，“事实证明，我不仅救了那些秧苗，还平安无事地回家了。”
“是，你昨晚做得很好，我从来没否认你的功劳，这一点我刚才也和乡亲们说了，阿水也做了见证，说是昨晚你刨的豁口，这才救了那些秧苗……”
蒋少扬顿了下，又接着说道，“你知道昨晚自己累得动不了吗？躺下就睡着了。还是我帮你擦澡的。”
“你说什么？”赵玉心脑子轰了一下，说道，“你帮我擦澡的？难道不是妈帮我擦的？”
“呃……”蒋少扬听她这么说，心里没底了，“那个……那时候，我也没多想，只想着你肯定要受凉的，这才帮你擦澡，顺便把湿的衣物都换下来。”
“蒋少扬你……”赵玉心咬着唇瓣，恼得把米汤朝蒋少扬的脸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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