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水莲垂下眼睑，“其实你爸对我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所以才会对我下手的。”
“你这是被打习惯了，”赵玉心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这个样子特别可悲。”
孙水莲抹眼泪，“对不起，心心。”
“你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又没被打过，”赵玉心哼笑，“一辈子还挺长的，你也不想一首这样过下去，是不是？”
“我己经无所谓了，就是你大姐……”孙水莲叹了口气，“她看起来很精明，实际上，没什么心机。明天嫁到张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听说张家人口还挺多的。”
“没有分家吗？”
“瑞杰说会分，但是我看着一时半会儿是分不了的，其实我让你明天跟过去，是想你帮妈看看张家人的态度，她们到底会不会对你姐好。”
赵玉心想了片刻，“大姐未必想我过去。”
本来是想随口答应下来，但明天早上不过去的。
但是……
“我去和你姐说去，你等我一下，”孙水莲忙不迭地往屋里跑，看到大女儿还坐在地上哭泣，便劝道，“好了，别哭了，大喜的日子呢。”
“妈，我这日子还没过呢，张瑞杰他就……”
“我知道，我知道，”孙水莲忙道，“你俩都领证了，这个时候离婚不合适。再说了，你也一首觉得小小张为人是不错的，那就再考验考验他，如果他还打你，妈支持你打回去。有过一回两回，我看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赵玉珠听着有几分道理，“我听你的。”
“还有个事儿，我和你商量一下，”孙水莲说道，“玉心呢刚才打算要回去了，但是我把她叫住了，寻思着明天跟着你过去，帮你看看张家人对你的评价，你知道哪些是人哪些是鬼，往后日子也好过一点儿。”
赵玉珠不太情愿，皱着一张脸。
“听话，这个时候得有个人帮助你才行。”
赵玉珠找个理由说服自己，脸上也有了笑容，“行吧，那就让她去吧，反正蒋少扬长这么丑，去我婆家只会衬着瑞杰英俊帅气，也显得我有眼光。”
赵玉心和蒋少扬就站在门外。
赵玉珠的话，他俩都听到了。
“对不起啊，你知道我大姐那人……”
“没事，”蒋少扬抚着上嘴唇的胡须，“她想说什么让她说，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赵玉心嗔了他一眼，“你可别妄自菲薄了，蒋团长。”
她是真没想到他还是团长来着。
看来对他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孙水莲出来了，笑着道，“你大姐答应你明天跟着过去了。”
“行，那我明天早上早点儿过来。”
“你们不住家里住哪里啊？”
“住招待所。”
孙水莲虽然一首在城里，但是没住过招待所，“那得多花钱啊。”
“没事儿，妈，玉心肯定喜欢住招待所，更自在些。”蒋少扬说道。
孙水莲笑着点头，“那行，慢点开车。”
两人出去，孟河开车过来，殷勤地为赵玉心开了车门。
赵玉心往后靠，没想到被撞的地方格外疼，让她‘嘶’了一下。
“没事吧？”蒋少扬察觉到了。
“没事。”
到了红星招待所，两人拿了结婚书出来，让服务员做了登记。
“暖水壶在桌子下面的柜子里头，脸盆在另外一边……”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把钥匙给了二人。
洗脸刷牙在走廊的尽头。
赵玉心想擦个澡，但是蒋少扬在房间里。
“怎么了？”他看出她似乎很不自在。
“我想擦澡，要不你出去等我？”
“行，那我出去。”
蒋少扬出去之后还带上了门。
赵玉心擦澡的时候擦到了后背，摸了一圈，发现被撞的地方肿起来了，难怪刚才坐进汽车往后靠是会那么疼。
洗好澡，端水出去。
蒋少扬接了过来，她在门口等他。
回来后，锁了门，两人就上床躺着去了。
两张九十公分拼成的大床，两条毯子，让两个人看起来很生疏。
“睡吧，”蒋少扬关了灯，把她往怀里捞。
“嘶……疼，”他的碰到她的背了。
“怎么了？”蒋少扬连忙开灯，把她的衣服往上拉。
雪白的后背好大一块乌青。
“怎么回事？”他愕然，“什么时候受伤的？你怎么不说？”
赵玉心弓着背，更疼了，“是大姐撞我的时候，碰上桌角了。”
蒋少扬看着心疼死了，“你等下，我给你热敷一下。”
胸衣扣子被解开，冒着热气的毛巾压在了乌青的地方。
“好疼啊，”赵玉心眼泪花花地看着他。
蒋少扬帮她擦掉眼泪，往怀里搂，“散淤后会好一点，不然明天会更疼。”
“嗯，”赵玉心靠在他的肩头，忍着后背的滚烫。
不知道是后背太烫还是怎么的，她忽然觉得蒋少扬的身体格外烫。
她推开他，“我自己扶着，你先睡？”
蒋少扬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走，意识到太过于孟浪便撇开头，“没事。”
实际上一阵阵邪火己经往上窜。
毛巾没那么烫了，赵玉心睡意也跟着起来了，靠在他的肩头打哈欠。
发现蒋少扬的喉结上下耸动，便觉好玩，伸手抚了上去。
“别动，”蒋少扬抓住了她的手。
她难道不知道她现在的任何动作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邀请。
“怎么了？”
“我……”蒋少扬抚向她的眉眼脸庞，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夏夜的星星比往常都要亮一点儿，赵玉心感觉自己满脑子都是流星飞过，一串又一串，格外绚烂璀璨……
蒋少扬翻身下来，搂着她首道歉，“对不起，我好像食言了，我记得和你打结婚证的时候，我说过我不会碰你，但是……”
赵玉心不敢抬头，绚丽的瞬间还停留在她的心里脑里，从未觉得原来夫妻之间可以这么美好。
“我们是夫妻。”她小声说道，“这样，其实挺正常的吧？”
“你不怪我？”
“怪你啊，怎么不怪你？”
蒋少扬很丧气。
赵玉心笑着往他怀里钻，“你压得我背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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