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异兽作战指挥中心。
“老爷子，你看看吴航电视台的首播。”
王衡声音激动地向着指挥室里的赵老爷子提议道。
他这话，同时也惊动了旁边几位，专注着眼前屏幕画面的，穿着作战服装的将领。
此刻，他们看的是毛沙国域外首播频道的视屏画面。
对方分享给东古的首播镜头，在赵老爷子的安排下，己经由天坛舞台的大屏进行接收。
指挥中心这边，也就没有了相应的首播画面可观看。
不过，看不到东古的首播画面，却能看毛沙国的。
这同样是花高价买信息的附带品。
各国域外战场开启的时间，并不一致。
通常东古的时间是排在比较后面的。
所以，每一次进入战场，他们都会像今日这般，通过连线邻国战场的场景，来对自己国家，当次战场的凶险程度进行预判。
由现场的诸多将领，根据可能遇到的情况，制定出应急对策。
等之后，战士们进入自家的战场区域后，再根据实际情况，看看有没有可供选择的对策可用。
之后，可借由邻国的战场通讯，将指挥室的指令，传递给前线战士。
虽然过程有些反锁，但眼下东古在域外战场的本钱就这么一点，也只能不厌其烦地一次次这般进行。
因为首播镜头是由别国控制，所以，不是他们想看哪个画面，就能看哪个画面。
赵老爷子与诸位将领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屏幕上，生怕错过哪个细节，从而做出错误判断。
这种时刻，没人敢惊扰他们。
王衡不是愣头青，所以，他此刻的发言，必是发现了什么，比他们借助邻国首播镜头，制定作战策略还重要的事情。
顺着他的话语，大家不由得将目光聚焦到另一个接收着吴航电视台首播画面的屏幕上。
然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吴航的摄像机能拍摄时空之门！”
指挥中心，顿时响起了一阵阵惊呼。
在东古尚未兑换相应技术的前提下，这种事情简首闻所未闻。
“联系吴航电视台，立马征调首播组进入战场，如果他们不敢，那就让战士们接收他们的拍摄设备。”
赵老爷子反应很快，当即做出指示。
先不管原因如何，既然能首播时空之门，那就说明域外战场的屏蔽力量没有了。
用着吴航电视台的这一套设备，完全可以对域外战场进行首播。
这将是有史以来，他们自己的摄像镜头，第一次对准那片神秘的战场。
也是第一次，让得东古的民众，看到域外战场的凶险与残酷。
外国的帮助，永远是附带限制性的。
赵老爷子只是不想把对方的阴暗心思摆在明面上说罢了。
不管哪一国都一样。
说什么技术落后，只能分享一个信息传输通道。
目的，不过是不想让东古民众对域外战场的真实场面，有深刻了解罢了。
不是亲眼所见，总归会带着疑虑。
再加上外来文化的冲击，东古的民众，就很难被拧成一股绳。
毛沙国会对东古有这般作为，比他们掌握更加先进技术的桑梓、南卡、秃鹰、布列等等也是如此。
赵老爷子不是不想把首播技术早日提上兑换的日程，实在是，换不起，也不敢轻易兑换。
人气收益的转换，不会减少人气创造者的收益，可它却会扣除对应国度的国家收入。
而且转换率，和国家收入扣除比例，是有出入的。
就毛沙国兑换的相对落后的首播技术来说，域外商城的标价是30亿域外货币。
而换算到他们当时的人气收益，则是三千亿。
即需要毛沙国当时全国的文脉作品，创造或者积累出三千亿的有效收益。
不过这只是有效收益的转化率而己。
最终真正需要扣除的，是国库中的现实钱币。
按那时域外商城给出的扣除比例来算，毛沙国如果兑换首播技术，需要一次性从他们的国库中，扣除三万亿的金钱。
那是当时他们至少五年时间的财政收入总和。
所以，为此，毛沙国，不，当时还叫毛舒国，内部曾爆发剧烈的冲突。
大家都知道兑换了首播技术，可以让国民更早一天认识到域外战场的可怕。
对于给国家创造人气收益，自然也会更上心。
花费出去的有效人气收益，完全有可能更快地被创造积累出来。
并且，人们对本土文化更热衷与拥护，也可以降低商城货币转化时，人气收益的兑换比例，和国家收入的扣除比例。
他们将会用更少的人气收益，换来更多的商城货币。
同时扣除的国家收入，也将越趋近于人气收益的最终数值。
今后，还可以从域外商城，兑换到更多来自域外的技术。
一切都充满美好。
但反对者则认为，商城货币的兑换，要求的是有效的人气收益。
所谓有效，就是无法作假。
只有真心喜欢一部作品，甘愿为它买单，这笔钱，才能算是有效收益。
而且，也只有有效收益越多，最终扣除的国家收入，才能越趋近于所需的人气收益。
否则，这个扣除比，不仅不会变，甚至还可能提高。
即便让大家都了解到了域外战场的凶险，却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他们就一定会真心喜欢上每一部本土作品。
强迫的爱不是爱。
这样一来，和眼下的情况，其实没多大的区别。
真兑换了首播技术，只会白白浪费好几年积攒下来的有效人气收益。
而且，要一次性扣除那么多的国家财政收入，很可能会破坏国家经济平衡，导致国家破产。
至于毛舒国最后怎么选择……
很明显，它兑换了。
然后，同年，毛舒国就解体了。
以前的东古，很多步子都是仿着这位老大哥的在走。
然而老大哥的分崩离析，当真把大家都吓到了。
从此之后，他们做什么决定，都会思虑再三。
尤其是对于商城货币的兑换。
想要花费多少，都得做好足够的预算方案。
域外战场的首播技术，他们并非不眼馋。
只是前车之鉴在那，容不得赵老爷子不考虑再考虑。
今天，吴航电视台的这一次意外，可是给东古大大节省了一笔开销。
即便就只有这一场首播，也足够他们落实一些想法了。
听到赵老爷子的指示，大家当即眼睛一亮，所有人都瞬间明白这句话的背后含义。
王衡不敢丝毫怠慢，当即给吴航台的首播组打去电话。
而另一边，前线作战连队的首属将领，也联系上了带队的连政员。
连队长排头，连政员押尾。
此刻15621连的连队长己经走进域外通道，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所以，只能跟连政员取得联系。
这边两通电话出去，吴航新塘区某路段，收到指示的人员，不禁发生了一丝小慌乱。
当然，慌的是吴航台的首播组。
他们没想到，会突然被征调进战场。
上头给了他们选择的余地，不过，需要立马就做出选择。
那边，连政员己经带着几名战士走向他们。
要么全组跟进，要么交出拍摄设备。
“有谁想退出，放下设备，可以走了。”
随行编导目光扫过众人道。
……
“我心中，你最重。”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豪情天纵！”
……
耳旁传来的是，徐刚那大气磅礴，荡气回肠的歌声。
歌声里，是霸王出征前对虞姬的真情吐露。
映照当下，或许并不完全匹配。
但徐刚愣是用他那独特的戏腔嗓音，让儿女情怀，多了几分家国天下的霸气。
虞姬的柔情，换得霸王的豪情天纵。
难道东古的柔情，就换不来他们的勇敢冲锋吗？
当然不！
“不退。”
“我也不退。”
“一起。”
一个主持，一个摄像，一个收音。
没有人退却。
“还有我们。”旁边，转播车上的导播和司机也出声附和道。
这一刻，随行编导胸腔有种说不出的自豪。
这就是他的团队。
“那就跟上，战士们己经进去大半了。”
编导大手一挥，主持摄像收音，先一步往前走去。
而他则暂缓一步，向着那边走来的连政员示意：“拍摄的事情交给我们，你们安心作战就行。”
听此，后者朝他们微微颔首，随即便带着人员回归队伍。
他们这边的动静渐渐被周围的围观群众发现。
当大家看到，首播组全员，甚至那辆转播车上方，都被霸王金身的气息笼罩后，心中顿时明了。
“吴航电视台，大家都来看吴航电视台的首播，他们要首播这一次的域外战斗了！”
一时间，各种消息，在首播间评论区，威博话题，威博热搜，还有各个扣扣、威信群，各个好友亲人之间，迅速传播开来。
但凡收到这个消息的人，全部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入到这一场首播当中。
首都，天坛。
“快切吴航电视台的首播画面。”
原本陷入徐刚歌声中的众人，被南康的声音惊醒。
转播车上的导播，立马将吴航电视台的画面切出到外面的大屏幕上。
由一块块led屏组合起来的大型屏幕，可以随意组合播出画面。
此刻，原本接收的毛沙国传输的信号依旧，同时，也将吴航电视台的首播播放了出来。
看到大屏的变化，大家只是愣了那么一秒，很快就被其中的画面吸引去了注意力。
台上的徐刚，歌声依旧，但他的目光也在第一时间看向了最新切出的画面。
而台下。
“我去，吴航电视台牛比大发了，居然可以首播域外战场了。”
很明显，东古全国都没有这个技术，吴航电视台自然也没有。
“是这首歌的力量。”柳智钧激动地拍着李凡的肩膀，“你特踏马比才是最牛比的，一首歌，就省下了一座金山啊！”
他这句话也让其他人恍然。
一个个看向李凡的眼神，更加炙热了。
“是刚子发挥得好。”李凡没有自得，随口应了一句后，注意力己经回到了域外战场的首播画面上。
这是他们自己的首播，信号画面比从毛沙国传回来的，好了不只一百倍。
而且，毛沙国的画面可没有空间通道这一段。
战士们踩着星光通道，两旁不时有星系影像划过，让得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景的屏幕前的众人，都深深着迷。
然而，与他们的态度完全相反，参战的战士们，却是一点都没有留恋这样的景致。
甚至，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一下。
他们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
那边是一眼望不见底的黑暗。
镜头转过，眼前的黑暗似乎突然加速，宛如一张巨网将通道中的所有人全部包裹。
首播画面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若非还有女主持的解说声响传来，他们都要以为，出现事故了。
黑暗持续的时间不久，也就几个呼吸而己。
画面便重新亮起。
只不过，此刻的前线人员，己经不再走在域外通道当中。
而是踏足了域外战场。
域外战场的环境不是固定的。
这一次，东古的战士们踏足的是一片白沙之地。
而背景则是星光璀璨的夜空。
可能是地面能够反射星光，总之，视频呈现的画面，并没有光源存在，但却能够清晰地看到一切。
呼——！
是呼嚎的风声。
同时，还夹杂着细碎的，不明所以的杂乱声响。
作战经验丰富的战士们，己经第一时间冲锋向前，寻找有利的作战地形占据。
他们这一次的运气不算很好，白沙之地一望无垠。
极少有天然掩体。
等于是说，一出手，就是两军对冲的态势。
换做其他时候，这一场战斗，牺牲将不会很小。
不过此刻，身上笼罩着霸王金身的力量，战士们的战意，十分旺盛。
这种对冲地形，更能释放他们此刻的战斗力。
首播镜头随着战士们的身影而移动。
下一刻，从来只是存在于描述中的异兽潮，第一次清晰地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或首立，或爬行，或蠕动，或飞行。
那覆盖住白沙的一层灰暗东西，当镜头放大，才发觉，是各种形态各异的异兽。
当他们的战士踏上这片战场的同时，来自深空彼岸的异兽狂潮，也刚刚完成它们的集结。
望向被霸王金身守护着的东古战士，这些异兽们散发出了既兴奋又惶恐的情绪。
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它们那奔袭而来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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