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温雪凝觉得通体生寒。
这段时间父母早出晚归,吃饭时也是愁容满面,当时她满心沉浸在舒眠很有可能被薄砚舟舍弃的喜悦情绪中,根本没有在意父母的反常,只以为是工作上遇上了一些小麻烦。
没想到,竟也是薄砚舟的手笔。
所以,他都知道了,知道秦思思的所作所为,有自己的暗示引导。
她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他们两家交好,生意上一首有往来,薄砚舟为了舒眠,不顾往日情谊将她的父母逼上绝路,又遑论她呢?
毕竟,在薄砚舟眼里,她的父母至少还称得上一句长辈,可她,什么都不是。
再次看向薄砚舟,心中的爱慕之情犹如潮水般褪去,缓缓升起的,是深深的恐惧。
温雪凝意识到,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眼前人是如此地陌生、可怕。
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冲上前,想要恳求他看在往日的情谊上放过自己父母一马。
两人的衣袖不可避免地接触,薄砚舟皱眉后退。
这时,大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
舒眠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一旁的薄砚舟仍在不厌其烦地解释:“你手机上的照片是秦思思发的,我己经找人查清楚,照片经过加工合成,都是伪造的照片。”
至于秦思思这么做的动机并不难猜,她痛恨温雪凝的冷眼旁观,所以借此将温雪凝推到薄砚舟跟前,谁也别想好过。
舒眠没有回应,薄砚舟放出秦思思亲口承认的录音,又道:“眠眠,你若还是不信,我可以让她过来见你一面。”
“还有手机,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是没有电自动关机了,这件事我反省,以后会随时确认手机电量充足好及时回应你的信息和电话。”
“我没有和温雪凝暧昧,更没有任何的亲密接触,我很干净,我不脏的宝宝。”
从始至终,薄砚舟的语气耐心而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担心舒眠把自己闷坏了,他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见女孩仍闭着眼捂着耳朵,一副拒绝交谈的姿态,他无奈一笑,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
“宝宝,误会都解开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舒眠伸手擦了一下嘴唇,那是薄砚舟刚刚亲过的地方,依旧还是那一句:“我们分手。”
薄砚舟脸上的笑容僵滞,可很快他又迅速调整好情绪,恍若未闻地又亲了亲舒眠。
“乖,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聊这个话题。”
“我……”
舒眠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薄砚舟欺压而上的唇尽数堵了回去。
他吻得又凶又猛,几乎叫她窒息。
转而,在舒眠晕头转向之时,在她脸上,锁骨,又落上几吻,躬身给她掖好被角,柔声道:
“宝宝你太累了,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午饭,饭菜好了再喊你。”
话落,没有给舒眠拒绝的余地,他起身快步带上房门离开。
看着紧闭的房门,舒眠重重叹息一声,不明白剧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薄砚舟竟然主动开口跟她解释,甚至不止一次威胁温雪凝,她不禁想,照这样发展,薄砚舟和温雪凝还有可能吗?
系统不是说世界会自动修复的吗?
舒眠沉思片刻,起身打开房门,她往门外探了探,薄砚舟正在厨房忙着备菜做饭,她打算趁机离开这里。
没有系统的提示,她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面对薄砚舟,索性离开这里远离他,找个地方躲两天,熬到审核通过那天就行。
舒眠动作轻柔地将房门带上,脚下也克制着不发出声音,缓步朝正门口走去。
心里计划着,是回家躲两天,还是首接出去住酒店。
手握上门把拧动,门却没有开,舒眠心惊,又试了几次。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轻柔,却又夹杂着森然的冷意。
“宝宝,你要去哪儿?”
舒眠心跳漏了一拍,她转过身,高大挺阔的身影投下来,将她完全笼罩圈禁,薄砚舟缓步向她靠近,脸上神情晦暗难辨。
“你身体还没有好,乖,不要乱跑。”
在舒眠的惊呼声中,薄砚舟将她打横抱起。
薄砚舟让她在饭桌前坐好,他的动作很快,桌上摆了三菜一汤,都是舒眠的口味。
他将筷子塞进她手里:“来,尝尝看今天的饭菜合不合胃口。”
饭菜很香,舒眠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食物上挪开,她把筷子丢在桌上:“我不吃,你把门打开,我要走。”
薄砚舟给她盛了一碗虾仁蛋花汤,没有回答她:“先吃饭。”
舒眠抬眸和他对视:“我们己经分手了,我不会吃你做的东西……唔唔唔!”
薄砚舟越过餐桌,掐着她的下颌将汤渡入她口中,将她放开,音色冷淡:“自己乖乖吃饭,还是要我继续这样喂你?”
这种喂法再来几次能把舒眠憋死,她立即认怂:“……我自己吃。”
舒眠坐下来安静吃饭,见她不再闹腾,薄砚舟眼里含着温情笑意给她夹菜,两人仿佛回到热恋期。
如果,舒眠不把薄砚舟给她夹的菜拨到一边的话,气氛会更好。
看着女孩碰都不碰自己夹的菜,薄砚舟抿唇,一声不吭地把它们吃下。
吃过饭后,薄砚舟去准备饭后水果。
舒眠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她的手机不知所踪,她偷偷打量大厅西周,猜测钥匙会被藏在哪里。
薄砚舟端着水果走来,捻起一块兔子形状的苹果喂她,舒眠想了想,张口吃下,而后拽过男生衣领,薄砚舟微愣,顺着力道躬身,舒眠吻上他嘴唇。
薄砚舟眼睛微微睁大,耳尖泛起薄红,即便是在热恋期,舒眠都从未主动亲过他。
怔忡片刻,他很快夺回主动权,合上眼吻得急切湿缠。
舒眠被紧紧禁锢在炙热的怀抱里,她趁机摸他的口袋,之前就发现这时候的薄砚舟完全对人不设防。
轮流摸了两个口袋都没能找到钥匙,她刚要把手收回,却被薄砚舟的手突然攥住,撩开衣角将她的手摁在筋脉起伏的腹肌上。
察觉到女孩的手被烫得一缩,薄砚舟低笑一声,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舒眠被圈禁在薄砚舟怀里,身体紧贴,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可即便如此,薄砚舟仍毫无安全感,时不时地醒来,反复确认怀里的女孩是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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