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的钟声撞碎耳膜的刹那,苏清鸢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背。那声音不似金石之鸣,倒像是无数怨魂在青铜钟壁上抓挠,带着铁锈味的震颤顺着耳道钻入脑髓。系统红光突然转为刺目的血黑色:【检测到时空共振!昆仑墟封印松动进度 87%!】脚下的大地开始筛糠般抖动,裂缝中渗出粘稠如沥青的黑色物质,所过之处混凝土块滋滋冒起白烟。
“屏住呼吸!” 我扯下衣襟捂住口鼻,腐臭气息却无孔不入。苏清鸢的通阴眼泛起诡异的青芒,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竟凝结成细小的骷髅形状。远处的山脉在钟声中扭曲变形,山体剥落的不是岩石,而是层层叠叠的人脸 —— 那些都是被幽冥烛龙吞噬的无辜者!
第七声钟鸣响起时,烛龙的残影自虚空中浮现。它三颗头颅同时张开巨口,喷出的不再是鬼火,而是混杂着碎石、残肢的黑色风暴。我抱着苏清鸢翻滚躲避,后背撞上断裂的路灯杆,金属刺穿皮肉的冷意与风暴席卷而来的灼热同时袭来。苏清鸢的净化符咒在风暴中噼啪作响,化作金色流萤撞向烛龙,却只在它鳞片上擦出几点火星。
“听!还有心跳声!” 苏清鸢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动脉。在轰鸣的钟声与呼啸的风声间隙,确实有沉闷如擂鼓的震动从昆仑墟深处传来。系统疯狂刷新提示:【检测到远古生命体征!能量波动强度为幽冥烛龙的 300%!】话音未落,烛龙的第三颗头颅突然转向昆仑墟方向,发出一声充满恐惧的呜咽。
山体轰然炸裂的瞬间,我们被气浪掀飞。鼻腔里塞满带着硫磺味的烟尘,眼睛被碎石划出的血痕让视线一片模糊。等我勉强睁开眼,只见一道银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盘绕着的巨大身影。那不是烛龙,它的鳞片泛着月光般的冷白,额间长着九根水晶般的犄角,每根犄角都缠绕着闪电。
“是... 烛照!” 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哭腔,桃木梳残片在她掌心剧烈震颤,“上古西大混沌生灵之一,本该与幽冥烛龙同归于尽的...” 话未说完,烛照的尾巴横扫过来,所过之处时空如镜面般碎裂。我挥出阴煞臂抵挡,却感觉整条手臂像是伸进了液氮,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首冲心脏。
战斗的轰鸣中,突然夹杂着婴儿啼哭般的声响。苏清鸢猛地转头,瞳孔因恐惧而收缩:“那是... 烛照的逆鳞!每片逆鳞里都封印着被它吞噬的上古修士!”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烛照腹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鳞片开合间露出无数扭曲的人脸。那些人脸突然齐声呐喊,声波化作实质的音刃,将我们脚下的地面切割成蜂窝状。
“用阴阳共生体!” 苏清鸢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我眉心,“烛照属阳,幽冥烛龙属阴,只有阴阳融合才能...”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淹没。幽冥烛龙趁机扑来,它的利爪撕开我后背的瞬间,烛照的闪电也劈在我肩头。两种极端的剧痛同时袭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冰火同时灼烧、撕裂。
千钧一发之际,兄长留下的玉佩突然迸发强光。玉佩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母亲临终前在我掌心画过的图案。记忆如潮水涌来 —— 小时候高烧不退,母亲就是用这个图案,将侵入体内的阴煞之气引入玉佩。“原来如此...” 我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血沫,“不是封印,是共鸣!”
当我将阴煞之力与烛照的阳刚之气强行融合,整个战场的温度瞬间突破临界点。苏清鸢的净化之力自动汇入,在我们周身形成一个不断膨胀的光球。光球表面流转着黑白相间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昆仑墟古老的封印符文。随着一声震碎云层的轰鸣,光球轰然炸裂,烛照与幽冥烛龙的身影同时在强光中消散。
硝烟散尽时,昆仑墟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 那竟是一座漂浮在空中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的钟鼎还在微微震颤。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响起:【混沌生灵能量残余 23%... 检测到未知意识体入侵... 警告!警告!】苏清鸢突然瘫倒在我怀里,她的通阴眼映出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点 —— 那是无数长着蝙蝠翅膀的人形生物,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朝着我们俯冲而来。而在它们身后,一个披着黑袍、手持骨杖的身影缓缓浮现,骨杖顶端镶嵌的,赫然是一颗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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