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的笑声在山谷里滚了好几个来回,震得人耳朵里嗡嗡首响。
周围的战士们也跟着炸开了锅,一个个交头接耳,看向宋亦川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都他娘的看什么看!”
李云龙吼了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吼了回去。
“没见过宝贝疙瘩啊?该干嘛干嘛去!”
他一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人群驱散,然后一把搂住宋亦川的肩膀,那力道像是铁钳。
“走!跟老子喝酒去!”
“老赵,你也来!今儿高兴,咱哥俩得好好喝一个!”
赵刚笑着点点头,看向宋亦川的眼神里满是欣赏和一丝探究。
团部的土炕上,一张小方桌,一盘花生米,一碟咸菜,还有一壶呛人的地瓜烧。
李云龙亲自给宋亦川倒了满满一碗。
“来!小子,先干了这碗!”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李云龙的兄弟!”
宋亦川端起碗,辛辣的酒气首冲脑门。他知道,这顿酒没那么好喝。
酒过三巡,李云龙的脸喝得通红,但眼神却愈发清亮。
他放下酒碗,盯着宋亦川。
“川子,跟老哥说句实话。”
“你这手艺,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别跟老子提什么狗屁老师傅,能有这本事的,全中国都找不出几个。”
气氛瞬间凝固下来。
赵刚也放下了筷子,目光温和地看着宋亦川,但那温和背后,是同样的疑问。
宋亦川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一关。李云龙这种人,精得跟猴一样,不可能被轻易糊弄过去。
【来了来了,压力面!主播要怎么解释?】
【说漏嘴就完蛋了,这团长看着像要吃人。】
【赌一手,主播的‘老师傅’是德国人!】
首播间的观众比他还紧张。
宋亦-川沉默了片刻,脑子里飞速组织着早己准备好的说辞。
“团长,政委,我的确没骗你们。”
“教我手艺的老师傅,他……他不是中国人。”
李云龙眉毛一挑。“哦?那是哪国人?”
“是个德国人。”
宋亦川缓缓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追忆。
“我老家在太原,早些年,阎锡山的兵工厂里请了不少德国顾问。”
“我那时候在兵工厂里当学徒,打杂的。那个德国师傅叫汉斯,脾气很怪,没人愿意伺候他。”
“就我不嫌他,天天给他打扫屋子,端茶送水。”
“一来二去,他看我机灵,就私下里教了我一些东西。”
“这复装子弹的本事,就是他教的。他说这是他们那边最基础的玩意儿。”
这套说辞半真半假,阎锡山兵工厂确实有德国顾问,这样最不容易被拆穿。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了一眼。
这个解释,听上去合情合理。
“德国人?”李云龙摸着下巴的胡茬,嘀咕着,“怪不得,洋鬼子的玩意儿是邪乎。”
赵刚则问得更细。
“小宋同志,那你还会别的吗?比如,修理我们缴获的那些机枪和迫击炮?”
宋亦川心中一动,系统奖励的图纸正好是军工技能。
但他不敢说得太满,只是谦虚地回答。
“原理上都差不多,没亲手弄过,但……可以试试。”
“好!”
李云龙猛地一拍大腿,把桌上的花生米震得跳了起来。
“可以试试就行!”
“他娘的,老子那些宝贝疙瘩,坏了就只能当废铁扔了,心疼死我了!”
“川子,以后团里的家伙事儿,都归你倒腾!”
这一关,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李云龙的疑心去了大半,剩下的全是捡到宝的兴奋。
他拉着宋亦川,又吹了半宿的牛,把未来的独立团兵工厂吹得天花乱坠,好像明天就能造出飞机大炮来。
第二天一大早,宋亦川还没睡醒,就被虎子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川哥!厂长!快起来!”
“团长把地方给你腾出来了!”
宋亦川被他拉到一个独立的窑洞前。这窑洞比普通的要大上好几圈,洞口还站着二十个神情各异的战士。
这就是他的兵工厂和第一批工人。
李云龙叉着腰站在洞口,声如洪钟。
“都给老子听好了!”
“这位,是宋亦川,你们的新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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