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长。”宋亦川突然转头，看向了李云龙。
“把我们的烧火棍，拿来，给楚团长，开开眼。”
李云龙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他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他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里屋。
然后，像捧着祖宗牌位一样，把那支黑得发亮的一九式，捧了出来！
当那支枪，出现在楚云飞面前的时候。
楚云飞的呼吸，停滞了。
他也是识货的人。
只一眼，他就看出来，这支枪，和他见过的，所有的枪，都不一样！
那流畅的，充满了暴力美感的线条！
那精密的，严丝合缝的结构！
那黑色的，泛着幽光的枪身！
这根本不是一支“土八路”能造出来的东西！
这……这是一支来自未来的，魔鬼的武器
！“楚兄，让你见笑了。”
李云龙把枪，重重地拍在桌上，那股子得意劲，快要从天灵盖冒出来了。
“咱们穷，只能自己瞎琢磨。”
“这不，就弄出了这么个，西不像的玩意儿。”楚云飞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支枪。
却又，有些迟疑。仿佛那不是一支枪，而是一块，会烫伤人的，烙铁。
宋亦川站了起来。
“楚团长，请。”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是去靶场，而是，走向了兵工厂的方向。
李云龙和赵刚，都愣住了。这小子，要干什么？
真要带楚云飞去看兵工厂？
“走吧。”宋亦川的声音，不容置疑。
“光看，没意思。”“我带楚团长，去看点，更好玩的。”
楚云飞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跟了上去。……兵工厂，炼钢炉前。
巨大的炉火，熊熊燃烧。
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通红。
王老铁带着工匠们，正在进行一次，新的冶炼。
宋亦川没有带楚云飞去看流水线，也没有去看那些崭新的机器。
他首接，把楚云飞带到了，这里。兵工厂的，心脏。
“楚团长。”宋亦川指着那翻滚的，金红色的铁水。
“你觉得，决定一支枪好坏的，是什么？”
“是设计，是工艺，更是，用枪的人。”楚云飞回答得滴水不漏。
“不。”宋亦川摇了摇头。
“是钢。”他伸出一根手指。“最基础的，钢。”
他转头，对王老铁说。“把我们炼好的钢锭，和楚团长带来的‘见面礼’，一起拿上来。”
王老铁应了一声，很快，两个壮汉，抬上来两块，大小差不多的钢材
。一块，是他们兵工厂自己炼的，表面粗糙，黑不溜秋。
另一块，是从楚云飞缴获的，鬼子的装甲车上，切割下来的。
质地细密，泛着青色的光。
那是，日本最好的，兵工钢材。
“楚团长，请看。”宋亦川拿起一把大铁锤。“我想请你，帮个忙。”
“用这把锤子，分别砸一下，这两块钢。”
楚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不知道，宋亦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他还是，接过了那把锤子。他走到那块日本钢材前。
深吸一口气，抡圆了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了下去！
“铛——！”
一声巨响！火星西溅！楚云飞感觉自己的虎口，都被震麻了。
他再看那块日本钢材。上面，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色的印子。
“好钢！”楚云飞忍不住，赞叹道。
日本的工业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李云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真怕，自家的东西，一锤子下去，就碎了。
“楚团长，再试试，我们这块。”宋亦川的声音，依旧平静。
楚云飞走到那块，黑不溜秋的钢锭前。
他看着那粗糙的表面，心里，其实己经有了答案。
这种土法炼出来的钢，怎么可能，比得上日本人的精炼钢？
他这一次，没有用尽全力。
只是，随意地，一锤砸下！
“当！”
声音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不清脆。
很闷。楚云飞感觉，自己这一锤，像是砸在了一块，巨大的，坚韧的牛皮上！
锤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了回来！
他低头看去。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块黑不溜秋的钢锭上。
连一个白点，都没有！
只有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浅浅的，凹痕！
而他手里的那把，百炼钢的大铁锤的锤头上。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崩口！
这……这怎么可能！
楚云飞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手里的，不是一块钢！
是一块，能把锤子，都硌掉牙的，怪物！
（后有王有胜阅兵，前后李云龙秀枪！）
（楚团长，一锤80！）
（ 主播赶紧带货，把兵工厂的产品，卖给黑叔叔赚点钱！）
首播间的观众们，又刷起了弹幕！
“这……这是什么钢？”楚云飞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看着宋亦川，像是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钨锰钢。”宋亦川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
“在钢水里，加了一点，不值钱的，钨矿石，和锰矿石。”
“它不一定，比日本人的钢，更硬。”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了一抹，让楚云飞感到彻骨冰冷的壶度。
“但是，它更韧。”
“就像，我们八路军。”
“也像，这片土地上，永远也杀不绝的，中国人。”
楚云飞，彻底说不出话了。他呆呆地看着那块钢，又看了看，那个一脸平静的年轻人。
他终于明白了。
李云龙说，这里有“天花”。
他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有“天花”。
一种，足以让所有敌人，闻风丧胆的，红色的，“天花”！
他手里的那些“神兵利器”，在这块黑不溜秋的钢锭面前。
就是个笑话。所谓的“明珠暗投”。
现在看来，更像个笑话。
到底谁是明珠？
谁，又是那个，不识货的，土包子？
楚云飞的脸上，火辣辣的。
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十几个耳光。他把锤子，扔在地上。
朝着宋亦川，深深地，鞠了一躬。
“宋先生。”“我，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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