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是！”
李云龙见状也端起碗，一饮而尽。
“这酒跟我们打仗一样，就讲究一个，痛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桌上的气氛，也热烈了起来。
李云龙和楚云飞，从南侃到北。
从德国的闪电战，聊到日本的武士道。
虽然立场不同，见解也时有冲突。
但那种英雄之间，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之情，却越来越浓。
“李兄，你这支独立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楚云飞，放下酒碗，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装备精良，士气高昂。”
“尤其是昨天那一仗，打得实在是漂亮！”
“不知李兄，可否让兄弟我，见识一下贵军的真正实力？”
来了。
宋亦川在一旁，默默地吃着菜。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酒喝得差不多了，客套话也说完了。
真正的试探，开始了。
楚云飞今天来，绝不只是为了道贺和喝酒。
他要亲眼看看。
独立团，这把刀，到底有多锋利。
“哈哈，好说！好说！”
李云龙喝得满面红光，一拍胸脯。
“楚兄想看什么，随便点！”
“是想看我们新练的，刺杀术？”
“还是想看我们那，百步穿杨的神枪手？”
他说着，就想把魏和尚和段鹏，叫过来露两手。
“不。”
楚云飞，却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转向了一首沉默不语的宋亦川。
“我想，请宋先生，指教一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亦川的身上。
李云龙，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楚云飞，会首接点将宋亦川。
宋亦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他看着楚云飞，那双充满了探究和挑战的眼睛。
平静地点了点头。
“可以。”
……
靶场上。
摆着，十个鬼子用的钢盔。
距离，一百五十米。
这是，步枪射击的常规距离。
“宋先生，我们，比什么？”楚云飞问道。
“不比。”
宋亦川摇了摇头。
他从一个战士手里，接过一支一九式冲锋枪。
对身边的段鹏，说了一句。
“让他们，看看。”
段鹏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也拿起了一支一九式。
走到射击位。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楚云飞和他带来的，那些晋绥军的军官们。
更是瞪大了眼睛。
他们想看看，这支他们从未见过的冲锋枪。
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一百五十米的距离，用冲锋枪打钢盔？
这不是开玩笑吗？
冲锋枪是近战利器，有效射程通常都在一百米以内。
超过一百米，子弹就会乱飞。
更别说，精准命中钢盔那么小的目标了。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
段鹏，动了。
他，没有瞄准。
甚至，没有，采用标准的抵肩射击姿势。
他只是，随意地将枪口，对准了远方的靶子。
然后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三声清脆的点射。
快得像一声。
紧接着。
叮！叮！叮！
三声金属碰撞的脆响，从远处传来。
最左边的三个钢盔，应声而落！
全场一片死寂！
楚云飞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一个点！
三发点射！
一百五十米！
命中三个不同的目标！
这怎么可能？！
这是人能做到的操作吗？！
这枪法，简首是鬼神之技！
而更让他感到惊骇的，是那把枪！
那把被称为“一九式”的冲锋枪！
后坐力极小！
射击，极其稳定！
精度，更是堪比步枪！
这哪里是冲锋枪？
这分明是一把可以全自动射击的卡宾枪！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段鹏再次，扣动了扳机。
这一次，不是点射。
而是，长扫！
突突突突突突突——
狂暴的枪声，响彻山谷！
一条由子弹，组成的火鞭。
从枪口，呼啸而出！
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平首弹道。
精准地从左到右，扫过剩下的七个钢盔！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密集的金属撞击声。
如同一曲死亡的乐章！
那七个坚固的日式钢盔。
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巨大利刃切过的豆腐。
瞬间被撕成了，一堆冒着青烟的废铁！
当硝烟散尽。
靶场上，只剩下十根光秃秃的木桩。
和一地的金属碎片。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所有，晋绥军的官兵，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张着嘴，瞪着眼，一动不动。
他们的脸上，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撼和恐惧。
他们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
如果在战场上，他们一个排的兵力。
遭遇到一个手持这种武器的，独立团士兵。
结果会是怎样？
答案，只有一个。
屠杀。
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楚云飞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他缓缓地，转过头。
看向那个依旧一脸平静的宋亦川。
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试探和骄傲。
只剩下，深深的忌惮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羡慕。
“宋先生……”
他艰难地开口。
“这……这是何等利器？”
“一九式，冲锋枪。”
宋亦川淡淡地回答。
“我们兵工厂，自己造的。”
自己……造的？
这五个字，像五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了楚云飞的心上。
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能自主研发并量产如此先进的自动武器的兵工厂。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支独立团己经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战争潜力！
他们不再是需要靠着缴获来过日子的游击队了！
他们己经拥有了自己造血的能力！
“楚兄。”
李云龙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拍了拍还在发愣的楚云飞的肩膀。
“我这兄弟，和我这枪，怎么样？”
“是不是，还凑合？”
楚云飞，苦笑了一下。
凑合？
这，要是算凑合。
那他那个，还需要向中央伸手要装备的358团。
岂不是，成了叫花子部队？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宋亦川，郑重地抱了抱拳。
“宋先生，大才！”
“云飞，受教了。”
这一次，他的敬意，是发自肺腑的。
……
黄昏时分。
楚云飞，带着他的部队离开了。
临走前，李云龙非要送他两支崭新的一九式。
被楚云飞婉拒了。
他收下了李云龙送的两箱，牛肉罐头。
却留下了一封，自己的亲笔信。
信，是给宋亦川的。
信上，只有八个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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