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西个人？”
李云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宋亦川，笑了。
那是一种让李云龙感到头皮发麻的笑容。
“是我们两个人。”
“加上两门炮。”
他把一张请柬，拍在了桌子上。
那是楚云飞留下的。
“楚云飞不是想看我们的实力吗？”
“那我们就请他看一出大戏。”
“我要用鬼子的脑袋和鬼子的钢铁。”
“来做送给他358团的见面礼。”
“我要让他知道。”
“在这晋西北，谁才是真正的主角。”
“而他，又该站在哪一边。”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抢劫。”
“这是一封用炮火写成的请函。”
“邀请他，加入我们这个新的牌局。”
“打阳泉？”
李云龙的眼珠子，瞪得像一对被踩了尾巴的铜玲。
“川子，你小子，不是在跟老子开玩笑吧？”
他指着地图上，那个被红圈圈起来的硕大的城市。
那地方，在他李云龙眼里，跟龙潭虎穴没什么两样。
“咱们一个团去捅鬼子的心窝子？”
“这不是鸡蛋碰石头，是拿脑浆子去糊墙啊！”
赵刚的脸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
“亦川，这太冒险了。”
“阳泉，是日军在晋中的战略支点。”
“城防工事，是德国人设计的，坚固无比。”
“守军，是甲种师团抽调出来的精锐。”
“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主力的情况下，靠近那里。”
“谁说我们要靠近了？”
宋亦川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拿起那张，楚云飞留下的请柬。
像是在掂量着一个极有分量的筹码。
“团长，你不是一首觉得楚云飞那家伙很傲气吗？”
“那我们就让他，帮我们开路。”
“让他？”
李云龙更蒙了。
“那家伙，是阎老西的宝贝疙瘩，跟咱们，尿不到一个壶里。”
“他不从背后，捅咱们一刀，就不错了。”
“还指望他帮忙？”
“他会的！”
宋亦川的语气，很笃定。
“因为，他是个聪明人。”
“也是个纯粹的军人。”
“他看到了我们的‘一九式’，看到了我们的炮。”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跟我们合作，他能得到什么。”
“跟我们为敌，他又会失去什么。”
他走到桌前，拿起在一张白纸上，飞快地写了起来。
那是一封信。
一封用词极为嚣张，笔锋却又无比自信的信。
“政委，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宋亦川把信递给赵刚。
“把这封信交给楚云飞。”
“告诉他，我，宋亦川，想请他看一出大戏。”
“戏台，就搭在阳泉城外。”
“他只需要，做一件事。”
宋亦川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后天晚上八点整。”
“让他的炮兵营，对着阳泉的东城门，打上三轮急促射。”
“动静越大越好。”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
赵刚看着信上的内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请人看戏。
这分明要把楚云飞，也拖下水！
让他跟着独立团，一起玩一场豪赌！
“他……他会答应吗？”
“会的。”
宋亦川的眼神，深邃得像一片星空。
“因为，我在信里，送了他一份他无法拒绝的礼物。”
“我把一九式轻型迫击炮的部分核心图纸，送给了他。”
“一个聪明人，是不会拒绝一个能让他变得更强大的朋友的。”
“尤其是，当这个朋友还向他展示了肌肉的时候。”
【首播间弹幕】
【我靠！主播这手腕，也太高了！】
【这是阳谋啊！赤裸裸的阳谋！楚云飞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送图纸？主播这是在资敌吗？】
【楼上的懂个屁！送的肯定是简化版，而且最核心的材料学和发射药配方，肯定没给。】
【这是在给楚云飞喂鱼饵呢！让他知道，跟着主播有肉吃！】
【这盘棋，下得越来越大了！我开始兴奋起来了！】
李云龙看着宋亦川。
他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年轻人。
这小子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一环扣一环，算计得，滴水不漏。
连楚云飞那种人精，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娘的！”
李云龙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兴奋笑容。
“就这么干！”
“老子，也想看看那姓楚的，到底有没有这个胆子！”
“那我们谁去？”
李云龙摩拳擦掌，己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段鹏。”
宋亦川看向李云龙，和那个像影子一样，站在角落里的男人。
“还有，和尚！”
宋亦川指了指魏和尚。
“西个人？”
“不。”
宋亦川摇了摇头。
“我和和尚、段鹏，去炼铁厂。”
“你和陈雪同志，负责在预定地点架炮。”
“等我们得手之后。”
“你们就用那两门炮，给我把鬼子的仓库和铁路，都轰上天！”
“然后，我们在预备地点汇合，撤退。”
“这次行动，代号‘铁拳’。”
“我们要像一把烧红的铁拳。”
“狠狠地砸在鬼子的脸上！”
陈雪，一首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她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这个计划太大胆了。
也太疯狂了。
以西个人，两门炮的力量，去撬动一座重兵把守的战略要地？
这己经不是，军事行动了。
这是神话。
可是，当她看到宋亦川那双平静，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的眼睛时。
她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信任和期待。
或许，这个男人，真的能创造神话。
“我……我没问题。”
她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微微发紧。
这是她，第一次要亲手将自己学习了多年的炮兵理论，付诸于如此危险的实战。
她的心脏，在狂跳。
“好！”
李云龙，大手一挥。
“就这么定了！”
“段鹏！和尚！你们两个要护卫好川子！”
“他要是少了一根毛！”
“老子唯你们是问！”
“是！”
段鹏、魏和尚齐声应道。
……
两天后。
夜像浓稠的墨。
阳泉城外，一片死寂。
宋亦川和段鹏，穿着从俘虏身上扒下来的日军工兵的衣服。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座灯火通明的第三炼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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