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爆炸的威力，和弹坑的形状来看。它的发射药，能量密度，至少比我们现役的高出了，百分之十五！”
他抬起头看着板垣，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工程师特有的狂热。
“我的朋友，你面对的，不是一个土八路。”
“你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武器设计大师！”
“一个足以和毛瑟勃朗宁相提并论的天才！”
“我必须，要见到他！”
“我要和他，坐下来，喝一杯最好的黑啤酒！”
“和他聊一聊，关于武器设计的，终极哲学！”
板垣看着这个陷入了技术狂热的德国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请他来，是来对付宋亦川的。
不是让他来，追星的！
“克莱斯特先生。”板垣打断了他。
“我们恐怕，没有机会，和他喝酒了。”
“因为，他是我们的敌人。而且，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敌人。”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需要你为我们，设计出能克制他的武器。”
汉斯·克莱斯特，愣了一下。
随即，他脸上的狂热，渐渐被一种更加强烈的好胜心，所取代。
“克制他？”他笑了。
“有意思。一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天才。”
“一个，来自德意志的严谨工程师。
”“这就像，一场最精彩的矛与盾的对决。”
他拿起一张，空白的图纸。
“好吧，板垣君。既然，不能成为朋友。那就让我们成为，最值得尊敬的对手吧。”
“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一种能从两公里外，精准地摧毁他们炮楼的武器。”板垣说道。
“也需要，一种能让我们的士兵，在山地里，有效对抗他们那种，恐怖的冲锋枪的利器。”
汉斯点了点头。
他在图纸上飞快地，勾勒起来。
很快。
两件全新的，德式武器的雏形，跃然纸上。
一件是加装了，超长炮管和先进瞄准镜的7-5毫米反器材狙击步枪。
另一件是，世界上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突击步枪，StG44。
“就叫它们‘恶魔之刀’，和，‘恶灵之剑’吧！”
汉斯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笑了。
“我很期待。当东方的天才，遇到德意志的钢铁时。会碰撞出，怎样灿烂的火花。”
一场看不见的军备竞赛，在晋西北这片贫瘠的黄土地上，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决定这场竞赛胜负的关键。
或许就在于谁的“铁锤”，能先一步，锻造出来。
谁的“磨刀石”，又更加坚硬。
……
一号实验室，成了赵庄最神秘的禁地。
门口，段鹏像一尊永远不会疲惫的石雕，
守在那里。
任何想靠近的人，
都会先感受到他那冰冷如刀的目光。
还有魏和尚，时不时带着双枪，在周边巡视一番。
实验室里，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失败！
接连不断的失败。
一堆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钢管残骸，
和一滩滩黑乎乎的黏稠的不明物质。
就是他们，这一个星期以来全部的“成果”。
轰！
又是一声闷响。
一，刚刚焊好的火箭筒发射器模型，
在试验台上，猛地一颤。
尾部，没有喷出预想中的，强劲气流。
而是，像个受了潮的二踢脚，
“噗”的一声，冒出了一股又黑又臭的浓烟。
紧接着，整个管子，
被一股鬼异的力量，拧成了麻花。
“又他娘的失败了！”
李云龙，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疼得，脸上的肌肉，
都在抽畜。
“川子，这玩意儿，到底行不行啊？”
“这烧的，可都是德国克虏伯的特种钢啊！”
“老子从鬼子牙缝里，抠出来的宝贝疙瘩！”
“就这么，听个响，打个嗝，就没了？”
“这哪是造武器，这他娘的是败家啊！”
他背着手，凑到正在记录数据的宋亦川旁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川子，要不，咱试试，往那推进药里，掺点黑火药？”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劲儿大，准没错！”
没等宋亦川开口，旁边的陈雪，
就先忍不住了。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都沾着一层油灰。
“李团长，宋先生说过。”
“我们要的是，稳定、持续、可控的推力。”
“不是，一瞬间的，爆炸力。”
“黑火药的，爆速太快，能量不稳定。”
“只会，把发射筒和射手，一起送上天。”
她把宋亦川的原话，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李云龙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句。
“他娘的，没文化，连败家，都轮不到老子指手画脚。”
他索性，一屁股坐在角落的弹药箱上，
生闷气去了。
看着那些，被糟蹋的钢材，
他的心在滴血。
宋亦川没有理会他的抱怨。
他看着黑板上，那密密麻麻的，
关于，双基推进剂的，化学分子式。
眉头紧锁。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配方没错。
流程也没错。
为什么，造出来的推进剂，总是性状不稳，
燃烧不充分？
【警告：‘精神疲劳期’，剩余一天。】
【高强度脑力活动，正在急剧消耗，宿主精神力。】
【系统商城，己刷新‘精神恢复药剂’（初级），
售价1000战争点数，是否购买？】
脑海里，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
宋亦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否。
战争点数要用在刀刃上。
他不信，凭着自己的知识，
连这个小小的技术壁垒，都突破不了。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重新，梳理着，整个化工流程的，每一个细节。
原料，提纯，混合，压制……
等等！
原料！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想到了！
是原料的纯度问题！
他们现在的设备，太简陋了。
从硝化棉和硝化甘油里，提炼出来的，
溶剂和稳定剂，纯度根本达不到，
现代工业的标准！
里面残留的酸性杂质，
严重影响了，推进剂的化学稳定性！
“陈雪同志！”
宋亦川转身，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用我们上次电解食盐水，剩下的烧碱溶液！”
“对原料，进行二次酸碱中和处理！”
“再用活性炭，进行物理吸附！”
“把杂质，给我降到最低！”
陈雪愣了一下。
随即，她的眼睛也亮了！
对啊！
她怎么就没想到！
最简单的化学原理！
却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她像个被点醒的学生，激动地满脸通红。
“是！宋先生！我马上去！”
她带着几个技术员，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李云龙看着这俩人打哑谜似的，
你一言我一语。
然后，问题好像就解决了？
他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这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
让他很不爽。
但又莫名的很期待。
三个小时后。
一根全新的泛着淡黄色光泽的，药柱被小心翼翼地，送了进来。
它看起来，比之前的那些，黑乎乎的“劣质品”，要精致得多。
表面，光滑，质地，均匀。
“准备最后一次测试。”
宋亦川的声音，很平静。
但实验室里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
那平静之下，压抑的巨大的波澜。
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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