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超神召唤·命运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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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超神召唤·命运的齿轮

 

剧痛、眩晕、耳鸣……世界仿佛在一个混乱的陀螺仪上疯狂旋转。每次呼吸都拉扯着肺部和后背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痛。林风像一具半散的骨架,被人半架半拖着移动。双脚基本悬空,脚尖在碎石瓦砾上磕绊拖行,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眼前发黑,喉头腥甜上涌。

他被拖离了那片被血肉和绝望浸透的废墟战场。一路昏昏沉沉,意识在剧痛的边缘飘摇。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温和”、却同样令人不适的气味——浓重的消毒水混合着汗味、机油味、还有一种紧绷焦灼的、军人特有的气息。

他被拖进一个地方。

光线陡然暗了下来。

声音也变得沉闷隔绝。

林风被架着肩膀粗暴地按坐下去,身下是冰凉的折叠椅。金属支架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裤料刺入皮肤。他用尽残存的力气,勉强抬起如同灌了铅的头颅。

眼前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军用帐篷。绿色的帆布顶棚撑起一方略显压抑的空间,内壁布满划痕和油污痕迹。光线主要来自顶部悬挂的两盏LED工作灯,发出稳定的、带着些微嗡嗡声响的惨白冷光。几张折叠桌拼凑在一起,上面杂乱铺着地图、军用便携电脑、还有沾染着泥点的通讯设备。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更复杂了:消毒水的刺鼻,金属的锈味,汗液蒸发后的微酸,压缩干粮的气息……融合成一种令人烦躁不安的背景音。

“喝水。”

一个低沉的、带着不容置疑语调的男音响起,同时,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被递到林风低垂的视线下方。瓶身凝结着冰冷的水珠。

林风用剧烈颤抖的手接过水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拧开瓶盖,他贪婪地、几乎是用灌的方式往喉咙里倾倒。冰冷的液体滑过灼痛的食道,暂时压下些许血腥味和眩晕感。水流顺着嘴角溢出,混合着脸上还未干涸的血污和泥浆蜿蜒流下。

他稍稍定了定神,这才抬眼看向递水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

穿着与他所处的军营环境格格不入的、笔挺得几乎没有一丝褶皱的深黑色西装。他身形挺拔,算不上魁梧,却有一种磐石般的沉稳和难以言喻的精干气息。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下巴线条刚硬。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目光扫过来时,带着一种仿佛能穿透皮肉、审视灵魂深处的锐利压力。他站在那里,气质神秘而内敛,如同风暴中心那最安静的一点。

西装男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色弧光的金属腕仪。他伸出左手,手指在腕仪侧面几不可查地滑动了一下。

嗡…!

一道淡蓝色的光束从腕仪上方投射出来,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成一个巴掌大小、清晰度极高的立体投影屏。

屏上播放的,正是刚才废墟之中的画面!

角度似乎是低空盘旋的首升机视角(或是战场上的远程监控设备)。

影像有些晃动,还隔着浓厚的烟尘,画面不算特别清晰,但关键点一清二楚!

画面中,那头覆盖着青灰色鳞片的巨大怪物(【鳞甲劣魔】在影像标注框里一闪而过)正高高抡起沾满暗红血迹的扭曲金属棒,带着万钧之力朝下方一个瘫倒在碎石堆上的人影(正是林风!)狠狠砸下!那毁灭性的力量感透过影像都几乎能感受到!这是绝对的死局!

然而!

就在那金属棒即将把画面中那人的头颅如同鸡蛋般砸碎的千钧一发之际——

影像中那个瘫倒的身影,极其诡异地在原地闪烁了一下!如同信号不稳时电视画面的瞬间跳动!

下一帧!

人消失了!

那蕴含恐怖动能的一棒狠狠砸空!在地面上制造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碎屑纷飞!

投影屏的画面就此定格!特意放大并处理了清晰度,聚焦在怪物落空、地面爆裂、而旁边垃圾堆上凭空多出那个狼狈趴着的林风的瞬间对比影像上!那“闪烁”“瞬移”的痕迹被红圈反复高亮标注!

“林风。”

西装男开口,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沉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蕴含着无形的压迫感。他看着林风瞬间变得苍白、瞳孔剧缩的脸。

“黄村…事件。官方非正式内部通报口径,是‘燃气管道异常泄露引发特种实验生物收容失控外逃’。局部封锁己启动。”

他的话语带着明显的官方文件腔调,措辞精准而微妙。

“但是……” 他微微一顿,目光如炬,牢牢锁住林风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尤其是那无法控制的惊恐。“我们现场的战场记录仪,还有高空光学捕捉单元,不约而同地……在事发核心区域,捕捉到了你。”

他抬手点了点暂停的投影。

“这极其不正常的空间位置变化。或者说……”

他盯着林风,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位移’。”

“同时,” 他的目光在林风因虚弱而微微颤抖、但在冷光灯下似乎还残留着某种难以察觉微光的身体表面扫过,“你的身体在参与……或者说被卷入战斗的过程中,体表及周边环境均记录到了多次、强烈的、不稳定的高能热能辐射峰值!远超人类体温极限和普通剧烈运动所产生的生理代谢热量!与现场任何己知能量源,都无法对应!监测峰值数据己被列为最高级别加密分析素材。”

他微微前倾身体,无形的压力如巨山般倾轧下来。

“你……能否对此做出解释?”

“我……” 林风心沉到了谷底,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浇透!他想辩解,想说不知道,想说是幻觉……但投影中那清晰的、无法作假的画面,那所谓的“热能辐射峰值”……系统!是太阳光轮!是他本能的、被系统激发的那点可怜太阳能?还是后来强行发动闪现带来的副作用?他不知道!无法解释!语言在此刻如此苍白!喉咙干涩发紧,只挤出一个艰难的单音!

就在这时——

呲啦!

帐篷厚重的防水布门帘毫无征兆地向一侧猛地掀开!

刺眼的光线和一股混合着泥土清冷气息的空气涌了进来。

一道高挑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帘掀开的瞬间!

光线勾勒出她修长而冷硬的轮廓。酒红色的长发如同燃烧的熔岩瀑布,泼洒在肩后,几缕发丝在气流中飞扬。一张脸,在光暗交织的入口处,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精雕玉琢,每一处线条都完美得如同冰冷的艺术品。唇线紧抿着,没有任何弧度。

她穿着一身哑光的黑色特种作战皮衣,没有一丝多余花哨,紧紧贴合着紧实匀称的曲线,线条冰冷利落,如同她的人。腰间的战术带挂着几个形状奇特的工具包。

她的视线没有看西装男阿杰。

在她踏进帐篷门帘、隔绝了外部光线的那一刻,那双眼睛便如同锁定猎物的猛禽,精准而毫无温度地投注在帐篷角落那张折叠椅上、那个浑身血污泥泞、几乎的身影身上!

冷!

极致的冷!

那不是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剔除了所有人类情感、纯粹如同亿万年不化坚冰的精神威压!漠然!审视!仿佛她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实验台上待解剖的标本,或者……路上一块碍眼的顽石!

她没有说话。

只是倚靠在了门框边。

双臂微微环抱在胸前,纤细而充满力量的指节搭在战术腰带上的某个按钮边缘。

酒红色的长发有几缕搭在她冰冷的面颊旁。

仅仅是站在那里,仅仅是这穿透灵魂的冰冷目光!

整个帐篷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抽空,然后冻结成坚固的寒冰!温度骤降!连阿杰那原本沉稳如山的气势,在这一瞬间也被无形的力量向后压制了几分!

林风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不只是因为阿杰的质问!

在那道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刹那,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的恐惧和战栗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神经!

仿佛赤身站在零下百度的冰原暴风雪中!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汗毛都暴露在这冰冷彻骨的审视下!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那目光不是在看他的皮囊,而是在扫描他的骨头、血液、神经末梢乃至……灵魂深处的每一个角落!没有秘密!无法隐藏!

【警告!侦测到高强度多频段复合能量扫描波动!】

脑海中,被剧痛和混乱压制的冰冷系统警报声再次被强行激活!

【来源:目标个体!扫描类型:高维空间共振探测/暗能量映射追踪/生物场频谱分析!目的:深度宿主能量结构及基因谱系解析!】

【警告!能量层级超过目前“太阳光轮”基础防御模块极限!被动核心能量回路干扰中!能量波动压制率:78.3%!】

【警告!对方扫描力场极强!信息泄露风险:极高!】

【分析匹配数据库…比对成功!目标身份锁定!**

[代号:蔷薇]

[隶属组织:地球超神学院雄兵连(Black Wing pany)]

[确认核心基因序列:时空基因(次世代优化型)]

[能量掌控倾向:空间操控/微虫洞引擎/能量场精密构筑…]

[当前状态:高度警惕!威胁评估:极高等级(High Risk)!建议:绝对保持沉默!避免任何形式能量泄露触发其本能攻击!]

暗红色的警告字符在林风眼前急促闪烁,将那张冰冷的、完美无瑕的脸庞映照得更加邪异、更加致命!

蔷薇的目光在林风冷汗涔涔的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最终,似乎在那遍布血污污泥之下、细微抽搐的眉角和他强作镇定、瞳孔深处却因为剧痛和虚弱而无法控制涣散的眼眸里捕捉到了什么,极其细微的、仿佛只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在她眼底深处一闪而逝。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蹙峰值的万分之一,随即又恢复死水般的平静。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倚靠着门框,如同寒铁铸就的雕像,等待着阿杰的下文。但那股如同万千冰针刺穿灵魂、窥探一切的恐怖压力,如同实质的重锤,悬停在林风的头顶,只需一念,就会将他彻底碾碎!

帐篷里的空气凝结如铅块。阿杰的目光在林风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扫过,又掠过门口那尊散发着无形寒意的“雕像”。他脸上那公式化的沉稳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眼底深处似乎也有微光流转,权衡着什么。

沉默只持续了大约三秒钟,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阿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却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决绝。他没有再看蔷薇,目光重新锁定林风,仿佛一切都在他精确的计算之中。

“解释可以以后慢慢谈。”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影子投在地上,将林风完全覆盖。

“现在的情况是,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你自己也未必清楚,却也绝非法外之地可以肆意妄为。”

“普通的秩序机构,”他瞥了一眼帐篷外面隐约的警笛和军人口令声,“对于你、对于这场‘意外’背后真正可能牵连的东西……都力不从心。”

阿杰的话语斩钉截铁:

“跟我们走吧。”

“去一个能给你真正的答案、同时也能解答我们疑惑的地方。”

他那深邃的目光如同无光的深海,紧紧攫住林风失焦的瞳孔,一字一句,清晰而沉重地吐出那个地名——

“——超神学院(Super God College)!”

命运的齿轮,就在这弥漫着血腥、消毒水味和冰寒审视的临时帐篷内,沉闷而不可逆转地,开始了转动!那个印着扭曲黑洞的气球,将他抛入了这片残酷战场,而现在,另一张更加巨大、更加黑暗的网,己经彻底张开!他没有选择权!未知的学院,神秘的雄兵连,恐怖的时空蔷薇……前方等待他的,是救赎?还是更深的炼狱?林风的脑海一片轰鸣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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