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爸爸,我们为什么要游历各国啊?”还是小孩子的刃火,正仔细地吃着手中的烤鱼。
他们此时在铁之国的边缘,打算过些日子便启程去别的国家。
这些时间里,刃火见到了自已国家里自已所不知的东西,他猛然发现自已是“井底之蛙”,但又好奇于自已的师父为什么要游历其他国家。
柏奈用树枝拨动着火堆,温黄的火光,照在她脸上,她眼神柔和着,里面包含了许多感情。
或许她早就成为了宇智波那种只会眼睛说话的人,只不过她从一开始就不是那种乐于表达感情的人。
“或许……只是想让自已忙起来吧……或许……”柏奈轻叹着,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刃火眨着懵懂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已忙起来,明明天天休息才是最好的日子啊。
刃火的嘴抿着鱼刺,将吃干净的鱼骨扔在一边,一歪身依靠在柏奈身上。
“爸爸,我有点困了。”
柏奈将手中的木棍放下,拍了两下手,便抱起刃火,放在臂弯里,让他的脸朝着自已的肚子,手理了几下刃火的头发,便轻拍着刃火的后背。
今天确实太晚了,如果平常,柏奈是不会让刃火吃完就睡的,最起码要去洗脸刷牙。
“爸爸……我想听你的故事……”
柏奈轻笑着,道:“你都听了三遍了,不会腻吗?”
刃火摇摇头,模糊着声音道:“不会,爸爸的国家听起来很有生气,我喜欢绿色。”
柏奈笑着叹气,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低沉的声音,仿佛古老的诗篇一样,叙述着那一遍遍的故事。
不久,刃火的呼吸声平缓起来,柏奈也停止了,她只抬头看着明月与暗星,火堆已经要熄灭,但她不想去让它重新燃起来。
月亮啊月亮,你能否照亮游子的路?
哪有人记得自已什么时候见过你,你又是否记得自已什么时候发现了有人正望着你呢?
我总爱在夜晚说话,因为声音不会嘈杂,只有我自已的声音,那时候或许我才清楚自已的定位。
柏奈如是想着,但她的话却像丝线一样,很少再从口中吐出,而是紧紧地缠绕在她身体里,由内而外,把她包成了茧。
她或许会就此死亡,或许会重获新生,谁也不知道结果,就像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谁先到来。
天明后,柏奈背着没睡醒的刃火继续前行,刃火抱着柏奈的头,酣睡着。
柏奈眨着干涩的眼睛,一步一步,朝着那个未来走去。
“老爸……我们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停留下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有个家了。”
“因为……我也不知道,但我总是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想很多事情,休息下来便会止不住地思考。”柏奈拨弄着刃火的额发,少年的高马尾衬得他阳光帅气。
她眼含悲伤,刃火读不懂这种感觉,即使这么多年来,柏奈经常会用这种眼神看待事物。
“我是不是很差劲?一个郁郁寡欢的家长,我从来没有给你带来欢乐的童年。”
正处在成长期的少年,难得放下了他的别扭,轻轻拥抱着他的家人,“没有,你是最好的,比任何人的爸爸妈妈都要好。”
柏奈无声地流着泪,是她太过于脆弱了,她时常自责于自已不能够遗忘过去,时常忧愁地思考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刃火知道柏奈哭了,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见这个坚强的女人流泪,她总是将话憋在心里,总是故作坚强,哪怕眼睛深处的情绪已经翻涌。
“老爸,还有我陪着你呢,我们已经走了一半多的地图了,下一次,就由我带着你回家看看吧,去火之国。”
刃火此时还未变声,仍是稚嫩的嗓音,如同树苗一样,逐渐变为挺拔的顶天立地的大树。
柏奈点头着,加深了这个拥抱,此后,她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也逐渐将刃火放在心上。
那是她的孩子,连着她心的孩子,所以当刃火开始叛逆的时候,俩人没少吵架。
经常因为一些主观性的选择或是问题而激烈争吵,叛逆期的孩子正是张扬的时候,他们渴望证明自已,并认为自已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不喜欢被束缚,他们急于挣脱束缚。
柏奈本身也是个脾气大的,经常和刃火吵得面红耳赤,然后俩人一个东头一个西头,谁也不理谁。
但过个一两天,这个气就消了。
俩人就这样吵吵合合的过了一年多,那时候他们正在土之国。
学完刀法后,俩人南下,去小国看看。那里的发展不如大国,却很平和。
那时刃火已经十四岁了,柏奈二十二三了,因为她马上要过生日了,所以算不得那么准。
柏奈在生日那天,去鸟之国一处裁缝铺内取了自已定做的红枫墨山样和服,长头发由刃火替她挽好,簪上了那只刃火雕的黑胡桃木簪。
她未施粉黛,只衣着淡雅,便让人知她的性别,犹如她换上羽织胯衣,会被认作男性一样。
她美得雌雄难辨,做何装饰便是什么。
那日她并没有做庆祝,只是为了履行诺言罢了,刃火坐在她旁边,安静的陪伴着她。
夜逐渐深了,这晚,柏奈不知怎的,想要哄刃火睡觉,可刃火早是大孩子了,自然不同意。
但话语权掌握在上位者手里,刃火无语地盖着被子,他的长发柔顺地扑撒在榻榻米上,而柏奈侧着身轻轻拍打着他。
“我已经不需要人哄着睡觉了……”
柏奈没回应他,只是启唇哼唱着那首她高中时参加合唱团时比赛的歌曲。
“Спи, младенец мой прекрасный, Баюшки-баю.”(睡吧,我的宝贝。)
“Тихо смотрит месяц ясный В колыбель твою.”(皎洁的月光照在你的摇篮。)
“Стану сказывать я сказки, Песенку спою.”(我给你讲个故事,再唱一首歌。)
“Ты ж дремли, закрывши глазки, Баюшки-баю……”(闭上眼睛,睡吧。)
后面的几句话她还未完全哼唱出,刃火便已经睡着了,但柏奈的手还是轻拍着他,直到胳膊麻了才停下。
她只身走出房间,抬头望着月亮,一阵疾风袭来,扰动着风铃,清脆的声音唤醒了她。
“叮铃……叮铃……”
柏奈缓缓睁开眼,飞木挂在她屋门的风铃,正在晃动着,声音未停,久久不散。
柏奈无声地看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睛叹气,颇有些无奈地将胳膊横在眼上。
只不过从耳垂滴落的水珠,晕湿了枕头,仿佛那首歌剩下的部分一样,晕湿了她的心。
Провожать тебя я выйду - Ты махнешь рукой……(歌曲出自俄罗斯民谣《哥萨克摇篮曲》)
柏奈寡淡地笑着,那笑似自嘲般……似……她那无可奈何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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