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时柏奈穿着日向准备的衣服,坐在主位右侧,那三名队员则与她同一侧。
推杯换盏,一夜便过去,临走前朝光礼貌笑着对柏奈说:“日向有药池,如果你不介意,它会对你眼睛的恢复有帮助,可以让下人带你去。”
柏奈没拒绝,不过幸好今晚她没喝酒,要不然还泡不成了。
她只身走进更衣室,褪去浴衣,解开了束胸的绷带,用浴巾包裹住身体。
她去了小室清洗了一下身体才步入绿色的温泉水内,空中淡淡的药香让人精神放松。
柏奈便靠在一旁假寐,享受着这一刻。
温泉水好似流进了自已的身体里,柏奈舒服地将身体隐没在水中,试图让自已整个人融入水中。
当柏奈换上准备好的浴衣,用毛巾擦拭着自已的头发时,日向朝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站在不远处,好像是在等她。
“木衣小姐,有时间回答我的一些困惑吗?”
“比如,你们宇智波的眼睛,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那个孩子的眼睛会是黑色的,因为她……”
“什么?”柏奈疑惑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朝光只是轻笑一下,道:“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宇智波的血脉吧?”
“你的眼睛不好看,不是…不是……”
说完这句没由来的话后,朝光又转过身,离开了这里,回了自已的房间。
其实日向朝光从始至终就没变,只是他学会了隐藏,他不再对族内的人动手,而是派人出去抓流民,待他心情不好时宰杀取乐。
柏奈对着窗擦干发梢,吹了会儿风,便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后,柏奈跟着朝光去看了那个孩子,小孩已经快一岁了。
朝光说那个女人是难产死的,但朝光并不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到来也不过是朝光看走了眼。
柏奈听着朝光说话,心里却替那个女孩感到惋惜,命不在自已手中,便只能天天祈求脖子上的铡刀别落下来。
“她叫什么名字?”柏奈用手指轻蹭着女孩的脸蛋,女孩笑嘻嘻地握住柏奈的手指,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没有名字,她出生后没多久我便写信给你们族长,想讨论一下她的去留,没想到一拖就到秋天了。”
柏奈看着比她高一个头的朝光,道:“是我们的过失,因为我们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将自已的孩子当做交易物。”
朝光似乎有些不高兴,低着声音说:“我还有妾室,她生了一儿一女。”
那意思便是,我不只有她一个孩子,她可有可无。
柏奈面无表情,声音淡淡“我们什么时候商讨一下她的去留?”
“届时会有人去通知你们。”朝光冷冷地看着他的小女儿,很是不喜。
柏奈拽出自已的手指离开了,朝光回头看了他女儿一眼,也跟着柏奈走了。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嘴巴瘪起来,小声哭着,但是并没有人来管她,她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因为没有人教她。
所以她仅哭了一会儿便睡去,她已经习惯没人理她的生活了。
她哭过无数次后,才知道自已是没人哄的,才学会自已哄自已。
柏奈离开后甩掉了朝光,独自一人在房子里转悠,却听见了皮球被拍打的声音。
柏奈走近,便看见一个妇人坐在廊上,看着自已的孩子玩耍,妇人是日向家的。
柏奈刚走近,妇人便朝她看过去,随后温和地笑着朝她点头问好。
“你好,我是日向星河,是族长的妾室。”
柏奈朝她点头道:“宇智波族的访客。”
两个小孩听到一旁的声音,便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柏奈。
“响,雪瑶,过来,这是你们父亲的客人。”
小男孩抱着球跑过来,朝柏奈鞠躬道:“阿姨好。”
小女孩也走了过来,不过害羞得很,声音小到柏奈将将听清。
“阿、阿姨好……”
“你们好。”
随后柏奈走到星河身边,轻声道:“正好碰到你了,我有些事想问你。”
星河温温柔柔的,笑着同意了,并让柏奈坐在她旁边。
柏奈问了很多,对于这里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了。
那个嫁进来的宇智波女性,做了正房妻,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晚就将她的房间移到了偏院。
女人是哑巴,也不识字,所以十多年没几个人知道她的事情,朝光甚至都快忘了这个女人。
星河是朝光娶正房第二年纳进来的,她虽名分为妾,但待遇要比妻好上很多。
星河说,她见过几次那个女人,都是蓬头垢面的样子,疯疯癫癫的,难免几次干净时候,却还不愿人见到她。
因为吃不好,睡不好,女人干瘦,面色蜡黄,眼窝凹陷着,像鬼般。
而朝光不知道为什么,和那女人有了关系,随后有了那个孩子。
但女人太虚弱了,怀孕的时候,好几次要流产。
是星河觉得对方可怜,求来的医生和药去救她。
女人生产时,大出血,便死了,星河从始至终不知道正房叫什么名字,仅几面之缘罢了。
柏奈听完后缓声道:“乐心,她的名字。”
星河转头看着柏奈,柏奈却在看着她的孩子。
柏奈走时,那个叫响的男孩跑到他母亲身边询问着,“妈妈,她那个杂种母族的人吗?”
“响,不可以这么说话。”
“可大人都这么叫她。”
“但你不能叫,你是未来的族长,不可以留下污点。”
之后的,柏奈没再听,因为她觉得无所谓。
星河看了眼柏奈离去的方向,神情冷淡,她从始至终都在说谎,就如同朝光要求她说的那样。
为什么会怀孕?为什么会经常胎心不稳,为什么会难产?
最后,那个孩子以三万两卖给了宇智波,并签订了条约——此子未来诞下的子嗣,子,日向必查之,有白眼者,返日向。
但柏奈一队人被留了几天,在第四天早上才出发离开。
离开前朝光淡笑着,好似玉面书生,。
柏奈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反而快速地离开了。
就这样,等斑再看到柏奈时,她怀里正抱着熟睡的婴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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