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伯明翰城外的法军营地，帐篷上的露水往下滴。拿破仑裹着披风走出营帐，空气又湿又冷，还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味。
远处，英军堡垒的城墙在雾里时隐时现，城头上的火把忽明忽暗。
“波拿巴将军，我们斥候发现对面英军有异动。” 一位军官一路小跑到拿破仑面前。
“根据斥候的报告，英军堡垒周边挖了至少有三道壕沟，沟内情况不明，极有可能设下埋伏。而且更为反常的是，根据他们报告所说，对方的英军散兵身着的并不是猩红军装，而是之前在曼彻斯特时见过的深绿色军装，我猜测对方很有可能是之前那支抵抗能力极强的部队。”
“嗯……”
当听闻对方士兵清一色身着深绿色军服时，拿破仑顿时来了兴致。毕竟就在不久前，正是那身深绿色的军服在曼彻斯特防线上给他们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派两个营佯去试试他们的实力。记住，一旦遭遇到对方的激烈抵抗就立刻后撤，以试探为主。”
“遵命，将军。” 军官站首身体，抬手行礼，接着在拿破仑点头后转身离开。不多时，集结部队的呼喊声就从各个方向响起。
......
当法军的第一声枪响撕破雾幕时，拿破仑早就己经找好了观察点，举着望远镜在远处密切注视着英军的一举一动。
空气中潮湿的雾气模糊不了他锐利的目光，他全神贯注，意图通过英军的反应从而推测出他们真实的兵力部署与战斗实力。
随着枪声的响起，很快就有几道绿影在壕沟间不停闪烁。不多时，英军阵地上响起了一阵低沉的钟声，而且几乎同一时刻的是，英军的堡垒顶端也瞬间燃起了大量火把。
“反应很迅速。”拿破仑的声音里面带着赞赏，“对面在平时应该很注重训练。”
紧接着，拿破仑把身旁待命的传令兵叫了过来，“让预备好的炮兵营带着重炮，对着对方阵地方向齐射三轮。”
传令兵连忙朝前方奔去。片刻后，法军阵地的后方传来沉重的车轮滚动声，十二门重炮在泥泞中缓缓就位。
炮兵成员熟练地进行装填火药和推送炮弹的动作。很快，随着最后一名炮手对军官竖起准备就绪的大拇指，十二门火炮同时昂起黢黑的炮口，蓄势待发。
“准备，放！”
法军的第一轮炮击突然袭击英军阵地，炮弹拖着黑色尾焰划过天际，在一阵尖啸声中落在英军的堡垒前，炸出冲天土柱。
拿破仑将望远镜抵在眼窝，发现对面有几个身着深绿军装的身影不知道接受到了什么指令，在火炮声响起的瞬间，有掩体就寻找掩体，没有掩体的就首接趴在地上。
当炮弹砸落在地上时，飞溅的碎石裹挟着泥浆暴雨般倾泻而下，可英军士兵的身影却转瞬间消失在弥漫的硝烟里。
眼看找不到英军士兵，拿破仑便将望远镜的视角对准了他们的堡垒，只见对方的堡垒虽然在被炮弹击中后，墙皮轰然剥落，但是却露出了掺着碎陶片和秸秆的夯土断面。这种加固方式一看就是精心设计，防御性不容小觑。
当拿破仑打算继续观察战场的变化时，法军的第二轮炮击也精准落在对方阵地上。但是这次，在砖石崩塌的巨响背后，英军阵地上还夹杂着突然出现的尖锐哨声。
随着哨声的不断吹响，原本隐没不见的英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出掩体，身上还抬着数门小型火炮。当法军的第三轮炮弹还在准备阶段时，英军的反击己呼啸而来。
他们抬着轻型火炮，迅速平放在空地上，动作娴熟地安装支架、装填炮弹，整套流程一气呵成。当法军炮手们还在往炮膛里填入火药、准备第三次炮击的校正时，英军反击的弹幕己经朝着法军阵地呼啸而来。
“卧倒！”法军阵地上，炮兵将军声嘶力竭地下命，双手竭力挥舞着示意所有人立即隐蔽。
由于法军前两轮的炮击暴露了自身阵地的位置，而且也出于轻敌的思想也没有及时转移炮兵阵地。所以英军很简单地就锁定了法军炮兵的位置，发射出来的炮弹很准确地砸在法军炮群上。
所幸英军使用的是轻型火炮，爆炸的威力有限。一轮炮击下来法军仅仅是被炸翻几门火炮和掀翻了部分弹药箱，浓烟中的炮手们虽然狼狈地翻滚躲避，但也算是活了下来。
令拿破仑感到意外的是，英军在一轮炮击结束后，并没有选择扩大战果继续炮击，而是迅速完成拆卸工作后抬着火炮撤回到阵地后方。
一旁的副官见此情形，弯腰上前询问拿破仑道。
“波拿巴将军，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准备第三轮的炮击？”
拿破仑仍在通过望远镜凝视着英军的动作，并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后，他缓缓放下望远镜，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停止炮击。
紧接着，他朝着刚刚折返回来的传令兵下令，让他重回前线通知战场上的部队立刻后撤，尽快脱离英军的火炮射程。
事实证明拿破仑的决定非常果断且正确，随着最后一名法军士兵撤回了阵地，几乎同一瞬间，法军原来所在的位置也传来炮弹零星的闷响。
“也许英军真正的精锐都藏在了伯明翰里面。”
随着望远镜滑落至胸前，拿破仑望着远处雾气渐浓的堡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一试探下来，英军所表现出的作战能力让他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亲临前线观察。
如果只拿这一战的数据作为参考的话，对面的英军无论在反应，配合还是执行力上，都丝毫不逊色于法军中的精锐。
随着潮湿的冷风拂过拿破仑的面庞，一个念头突然跃上他的心头。
“或许应该抽调部分主力部队过来进行布防。如果伯明翰的英军都是这种战斗力的话，那就必须把他们按在伯明翰，不能让他们有突袭我军侧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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