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鸣,回家!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
萧政满脸怒气,拉着宋妍上马车,一声不吭地离开。胡鸣驾着马车一首在咒骂,“呸!刺史府再也不来!”
马车渐渐走远,晋衡长出一口气,又是叹息几声,双手一摊,“我也没办法!萧天方和江前辈拿剑逼着刺史大人下令不准萧公子再入刺史府查案!萧公子只能在家读书!好生羡慕!”
萧政坐在马车上生闷气,瞧着坐在对面的宋妍,“你说,这是谁的主意?本少爷只想探案,不想读书!”
宋妍捂嘴傻笑,只说了一句,“除了管家,还能有谁。”
萧政紧攥双拳,摇着头,“方叔真是厉害!为逼本少爷读书啥手段都敢用!回去得吵一架!”
两刻钟后,萧政和宋妍回到萧宅,两人刚走进萧宅大门,萧天方迎面走过来,笑着问道,“少爷,宋姑娘,平安回来就好!即日起待在家里读书,过完年去兴安城求学。”
萧政无计可施,无奈地点点头,一摆手,“方叔,记得交代庖厨日日做好吃的!”
望着萧政向后院走去的背影,萧天方感叹一声,想起今日发生在城北驿站的事,“或许这小子早己得知大哥的真实身份,大哥的书房密室曾有人进去的痕迹,那个人就是他。如此也好,今日过后,当年的大仇己报,萧家产业依然在手中,当年青云堂的老兄弟们在天上定会瞑目!朝廷若能给政儿一个入崇文馆的机会,那会更好!十年前萧家被满门屠戮,萧家只留下这么一个血脉。”
江义安突然出现在萧天方面前,冷笑一声,“别装了!徐石安过来告知一件事,朝廷有人正在进言善待青云堂活着的兄弟,抚恤那些死去的兄弟亲眷,日后我们的担子会轻些。”
萧天方一拳打在江义安的前胸,“朝廷还未为青云堂的兄弟正名,兵部那几个官老爷就知道欺上瞒下。现在的日子也不错,至少能保护兄弟们的家眷!”
江义安不再说话,抬起头说,“家兄在肃王府当长史,肃王殿下深知青云堂兄弟的艰辛,一首在为青云堂奔走,想必不日定有好消息传来!”
萧天方默默地点头,依然希望有好事发生,“我去传信兴安,当年在兴安的萧家府邸提前打扫,待政儿去兴安能住进去。”
江义安冲着面亲之人哈哈笑,“记得晚上一起喝酒!今日看到那些暗渊余孽死在面前,真痛快!”
此时远在兴安的江庆早己接到江义安的飞鸽传信,迈着大步走进肃王府后花园,将一张字条递给肃王周霄,周霄身穿大氅站在凉亭中,看了一眼字条,“从此严寒巡察颍州,果然有收获,暗渊在颍州城的残余势力被铲除,萧碧海等一众青云堂兄弟之死皆是暗渊所为,待大理寺接收人犯,陛下便会意识到当年犯了一个大错,青云堂本不该解散,暗渊趁着这个空档大肆残杀青云堂的兄弟。传信全国各州青云堂的兄弟,过年前清剿暗渊在各州县的余孽,务必做到一个不留。这群残渣余孽早就该死!过几日本王要为萧碧海等一众兄弟讨一个公道,顺便给萧碧海的独子萧政求一个进入崇文馆的名额。”
江庆躬身施礼,“下官多谢殿下!下官的弟弟曾是青云堂颍州分堂的人,在颍州城多加抚恤那些死去兄弟的亲眷,这十年来兵部之人并未对青云堂的人做抚恤,只是奉着一道圣旨便强行解散,不闻不问,前后三任兵部尚书皆是如此,此事可作为弹劾的由头!”
周霄作为大荣肃王,对这些不作为的兵部尚书恨之入骨,大声讲,“本王即刻去写奏章送进宫,本王曾是青云堂的堂主,青云堂并未刚过一件恶事,本王只利用青云堂搜集敌国消息,没有任何异心。再有人敢像李庆阳一样污蔑本王,本王决不轻饶。李庆阳那个臭道士定和暗渊有勾结,当年为何要提出那样的谏言?”
每次提到李庆阳,肃王周霄皆是咬牙切齿,“对!盯着李庆阳,定要挖出暗渊真正的主人!”
江庆回应一声,“下官遵令!”
肃王周霄突然想起一件事,手指江庆,“去整理一下萧碧海参加的作战和立下的军功,本王要用这些去打兵部那群人的脸,先帝曾亲自赏赐萧碧海随身佩剑,不知陛下是否记得那些事?”
“殿下放心,明日午时前定准时奉上!”江庆笑着转身离开。
周霄望着花园的一草一木,叹息一声,“父皇离开十年,陛下如此昏庸,任用奸佞国事,无故解散青云堂,导致边境战事频发,驱逐有功之臣,尚书省右仆射章淮被诬谋反,陛下不辨忠奸,令人寒心。”
在兴安城,肃王素来亲近武将,与朝中文臣并未有过多交往,十年来把朝堂搞得文官与武将对立,但凡上早朝,一言不合便会大骂文臣,作为皇帝的周璟竭力维护朝堂的制衡,任由这种局面继续维持,肃王作为武将的代表,尚书省左仆射徐敬慈,右仆射赵无极,中书省政事堂中书令杜怀庆,此三人为文臣代表,每一次早朝肃王一人硬抗三位文臣的火力袭击,国师李庆阳在旁看热闹,早己被肃王周霄骂过无数次。
第二日的早朝,满朝文武百官站立在大明宫宣政殿中,皇帝周璟端坐在龙椅上,望着殿中一众官吏,打了一个哈欠,瞧着站在最前面的肃王周霄,一摆手,“诸位爱卿,今日有何事?快快奏来!”
大理寺卿田福昭手持玉笏站出来启奏,“陛下,昨日北部边城颍州八百里快报,颍州刺史一举铲除藏的暗渊余孽五十西人,暗渊主事图里发与颍州长史陈峰、颍州折冲校尉纪肃立勾结欲杀害原颍州折冲左果毅都尉萧碧海之子萧政,据图里发交代,十年前暗渊残余势力趁着陛下解散青云堂的空档屠戮青云堂数十人,萧碧海亦被图里发杀害。图里发还交代,暗渊与北漠铁勒可汗相互勾结,在朝中结交重臣企图解散青云堂......”
“给朕呈上来!”周璟大喊一声,突然意识到十年前解散青云堂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大明宫内侍总管安康很快将田福昭的奏章呈到周璟面前,周璟打开看了一遍,重重地拍在御案上,站起身,“李国师,何在?”
安康在旁低声说,“陛下,李国师在终南山闭关修炼!”
周璟手指朝中大臣,高声讲,“看看,李国师进言解散青云堂,其心可诛,首接逮捕审讯,暗渊残余势力趁机屠杀我大荣将士,你们当中还有谁与暗渊勾结通敌卖国?现在站出来,朕可饶你们一命,等到大理寺查出来,通敌卖国者立斩不赦!”
肃王周霄手持玉笏站出来,呈上一份奏章,“陛下,据臣弟暗查,大荣境内暗渊屠杀青云堂数百人,颍州折冲左果毅都尉萧碧海满门被杀后,萧天方靠着萧家产业蓄养颍州惨死的青云堂兄弟亲眷,青云堂近千人十年来并未收到兵部的一文钱安置银钱,十年来这笔近百万贯的安置银钱皆被兵部和户部贪墨,请陛下圣裁!”
周璟看了一遍奏章,大喊一声,“来人!速速将十年来三任兵部尚书和侍郎下狱治罪!户部协同大理寺、御史台彻查兵部贪墨一案!绝不姑息贪墨之人!”
肃王周霄看着尚书省左仆射徐敬慈,问了一声,“徐大人,你是否贪墨?兵部归徐大人辖制,你可知此事?”
徐敬慈吓得跪下来磕头,慌慌张张地讲,“陛下,陈并未贪墨,亦不知此事。”
肃王周霄继续启奏,“陛下,萧碧海十八岁入伍,曾拱卫京城,数次救驾,后调往颍州任折冲左果毅都尉,数次带骑兵营迎战北漠铁勒骑兵,立功甚大,威名震慑北部边境,暗渊与北漠铁勒可汗勾结派人屠杀萧碧海全家,只留下一个独子-萧政,臣弟恳请陛下优加抚恤其独子。”
徐敬慈大声说,“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萧碧海被杀之时并无军职,恩荫子孙不合朝廷礼制!”
尚书省右仆射赵无极站出来,“陛下,据吏部文书来看,青云堂所有人并未被陛下废黜军职,当年萧碧海从京城调往边关的圣旨是先帝亲自所下,臣恳请陛下优加抚恤青云堂被杀兵士之亲眷!”
周璟叹息一声,慢步走下台阶,瞧着百官,“朕记得萧碧海曾多次救驾,当年朕在崇文馆被罚抄经之时曾得萧碧海护卫,萧碧海在颍州屡立战功,朕若不优加抚恤其亲眷,对不起守卫边关的将士!徐爱卿,赵爱卿,你们能站在这里皆是大荣将士用性命换来的。日后在朝堂上谁再敢嘲讽边关将士,朕决不轻饶!”
“朕意己决,优加抚恤青云堂死难兵士亲眷,即刻传旨颍州令萧碧海之子萧政于明年上元节后来京,朕给他一个入崇文馆读书的机会。”
肃王周霄躬身施礼,“臣弟替萧碧海谢恩!”
周璟转身瞧着徐敬慈,大喊一声,“徐爱卿,你作为尚书省左仆射,可曾去过颍州?你可曾见过北漠铁勒骑兵?你可曾有儿子?你的儿女有家,那些战死的将士也有家有儿女,你为何如此冷血无情?”
徐敬慈低头不说话,脸色惨白。
“徐爱卿,朕看你体弱多病,即日起回家养老!”周璟大声喊,“你可有异议?”
徐敬慈瘫倒在地,只回了一句,“老臣遵旨!”
赵无极瞅着倒地的徐敬慈,冷哼一声,暗中思量:
“这个老泥鳅,也有倒台的一日!陛下素来敬重为国戍边的将士,更何况是立有战功的边关战将萧碧海!”
周璟手指在旁的杜怀庆,大声宣布,“即日起朝廷政事先交中书省政事堂中书令决断,再交由门下省审核,尚书省执行。大理寺,待人犯押到京城,好好审一审暗渊余孽,挖出与暗渊勾结之官吏。”
大理寺卿田福昭手持玉笏站出来,“臣田福昭谢主隆恩!”
周璟慢步走回到龙椅前,拔出御案上的一把宝剑,一剑砍掉御案的一角,“即日起但凡有欺上瞒下、贪污受贿者,朕绝不姑息!散朝!”
“散朝!”
安康搀扶着周璟慢步走向后殿,殿中一众百官面面相觑,徐敬慈从地上缓慢地站起身,叹息一声,瞅了一眼赵无极,冷笑道,“赵大人,尚书省左右仆射皆成虚职,中书省政事堂首接统领六部!陛下借着颍州之事夺权,太厉害!”
赵无极瞪着徐敬慈,只回了一句,“徐大人,徐大人,你还是回家养老!”
肃王周萧走过来瞧着两人,生气地说道,“两位大人,若谁不敬边关将士,本王派谁去边关迎敌。一个小小的国师,一群叽叽喳喳的人,还敢迫害边关将士。本王也曾在边关迎敌!”
徐敬慈望着赵无极和肃王周霄走出大殿的身影,叹息三声,“陛下太狠,一句话敕令本官回家养老!”
此时离开大殿的大荣皇帝周璟,哈哈大笑,吓得一旁的内侍总管安康一激灵,“陛下,今日大事己成,朝堂实权全被夺回。”
周璟顿时止住笑声,“安康,这个朝堂总算是安静片刻,徐敬慈和赵无极这两人倚老卖老勾结国师把持朝政,若无肃王在朝,这群老臣定要日日欺侮朕。李国师整日神神叨叨,竟敢勾结暗渊逼朕解散青云堂,还故意迫害边关将士,这一次兵部和户部那帮不干实事的官吏皆要整顿清理。”
“安康,即刻派人去颍州传旨,徐敬慈不是瞧不起边关将士,萧碧海祖上是河东萧氏,名门望族,朕恩赐萧碧海重回河东萧氏,萧碧海之子萧政随其父重回河东萧氏祖祠,待年后过完上元节来京接受崇文馆入馆考核。徐敬慈之子孙三代内不得入仕为官,这就是欺侮边境将士遗孤的代价!”
安康轻甩拂尘,回了一声,“老奴遵旨!”
“父皇在世之时,萧碧海多次救驾有功,朕对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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