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咬着牙道：“加多少？”
老吴伸出两根手指。
“好，我给……”
“一块。”
“什么？”
老吴的意思是，两百只是切一块而已。
那人恨恨地付了钱，然后挑了一块看起来纹理色泽都不错的废料，交给老吴。
看到他选的这块废料，洛凡松了口气。
正常人一般都会选这块比较大，色泽还不错的废料吧。
老吴笑了笑道：“我这个人呢，就是厚道，不怕实话告诉你，一般来说，原石切成这样，差不多都对半开了，不可能会出货了，不过看在这两百块钱的份上，再给你一次希望吧。”
说着，他把废料放上机器，切割起来。
片刻后，在那人期待的眼神中，果然没出货。
“啊，我的十万块啊！”
和此人绝望的心情相对照，老吴有点宠辱不惊的样子。
他反正赚的是手续费。
一刀石破天惊，一刀穷途末路的事情，他见得多了，说穿了，已经免疫了。
像这种十万块打水飘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百万千万打水飘的，他都见过。
“老板，搬运费给结一下呗。”两个小工说道。
那人垂头丧气地掏出一张百元钞票，交到他们手里。
这种小工也是珠宝玉石街旱涝保收的工种，和老吴切割原石差不多的。
动辄十几公斤，几十公斤的原石，总不能自己去般吧？
就算搬得动，那也没面子啊。
等所有人都走后，洛凡强忍住激动兴奋的心情对老吴说道：“吴老板，刚才你说，这里的废料随便我拿？”
老吴刚刚赚了好几百，心情好着呢，随口道：“嗯，随便拿，最好全都拿走，还能省掉我一笔清理费，哈哈哈。”
为了不引起怀疑，洛凡一口气挑了十块废料。
当然了，肯定包括他一直盯着的那块。
小刘在一旁给整懵逼了。
“洛先生，你这是干什么？赌石也不是这么个赌法啊。”
洛凡心情大好，拍拍小刘的肩膀道：“这叫一本万利，没出货，那最多也就赔点手续费，要是出了货，那就是人生巅峰啊！”
小刘：……
这叫一本万利吗？
这叫本钱消失术吧？
没听说废料里还能出货的。
老吴笑眯眯，有人白送手续费，有什么不好的？
“吴老板，我这么大一笔买卖，给打个折呗。”洛凡同样笑眯眯道。
“好说好说，这里一共十二块废……原石，本来要二百一块的，给你打个折，就收你两千吧！”
“好！那就多谢吴老板了！”
洛凡把一个因为便宜四百块而沾沾自喜的小市民形象演绎的惟妙惟肖。
他觉得以后有机会，可以和蒋允儿演一下对手戏。
毕竟演技在那里摆着呐！
吴老板没有因为都是废料就马虎行事，这方面他的专业性还是挺强的。
他小心翼翼地切开每块废料，就像对待几万几十万的真原石时一样。
汗水从他光洁的头顶滑落，从额头滴下，整个人却纹丝不动，眼神专注在石块上。
不出所料，前几块都没出货。
本来就是废料嘛，根本不可能出货的。
一直切到了第八块。
店铺里一片寂静，只有切割机嗡嗡作响。
切了一刀，外皮剥落，灰褐色的表层下面，射出一道夺目的绿光！
“这！”老吴激动得把眼镜都摘了，惊呼道，“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小刘在一旁也惊呆了。
废料出绿，闻所未闻啊！
他不由多看了身边这个年轻人一眼。
先是十倍杠杆炒股，连涨三天，然后是建议王国昌做体检，立马查出肺癌早期。
现在更离谱，拿了几块废料来切，竟然能出绿！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异能者，具有预测未来的超能力？
渐渐的，店铺门口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他们都是被老吴一声惊呼吸引来的。
在这里久了，这些人练就了一个本领。
那就是凭借老吴叫喊声的分贝数，来推测出货的品质。
这块原石的品质，肯定很好！
因为刚才老吴喊得都快破音了。
老吴继续切割，小心翼翼地将原石的外壳一点点切了下来。
“帝王绿！这是帝王绿！还是极品的！”
“卧槽！这年轻人运气真是好啊！”
“这块帝王绿品质好，份量足，我估计怎么也能卖个好几百万吧！”
“小了，格局小了，两年前我见过一块比这块还小点的帝王绿，还不是极品的，都能卖八百万，这块怎么也能卖个三四千万吧。”
“玛德羡慕啊，我怎么就没这种狗屎运呢？”
二十公斤的极品帝王绿，老吴倒也没有舍不得，直接交给了洛凡。
他做的就是这个生意，讲究的就是个诚信。
若是他耍无赖，说是他店铺里的废料，硬要扣下这块帝王绿，那倒也没人会说什么。
只是他的信誉和品牌形象就没了。
另外，老吴也算是个自诩正派之人，根本不屑做这种事。
钱财在他眼里也许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做人的口碑和受到的尊重。
况且，他的这个店铺，收入比一般的上市公司老板还要高。
老吴笑眯眯地道：“这位小友，恭喜恭喜，这块极品帝王绿，是你的了！”
他也没说这块帝王绿是废料里开出来的，因为这种事情太过诡异，他自己还没完全消化呢。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洛凡准备扛起这块帝王绿就走。
20公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对于洛凡如今的身体素质来说，扛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这时，门口挤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单枪匹马来到洛凡面前，略显焦急地道：“兄弟，你这块极品帝王绿卖不卖？价格什么的都好商量。”
洛凡略显犹豫地皱了皱眉。
他倒不是不想卖，而是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家伙的样貌。
未来信息上提到过那个买家，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没记住名字。
当时的关注度，全都在那块废料上了。
于是，洛凡默默取出手机，打开那张截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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