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江州造船厂 楼船初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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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江州造船厂 楼船初立

 

建兴十西年夏西月初八,江州城的晨雾还未散去,长江岸边的造船厂己响起此起彼伏的斧凿声。诸葛瞻身着短身藤甲,腰间羽林中郎将的纹佩刀换成了牛皮工具袋,踩着湿滑的木板登上在建的“白帝号”楼船,江风卷起他的衣摆,露出内衬上绣着的水波纹——那是太学工坊特意为水师设计的标识。

“中郎将,第三层甲板的卯榫又裂了。”造船匠师李翁跪在龙骨旁,手中握着断裂的木榫,榫头的刻度清晰可见,“按您给的比例,榫头该长三寸,可这根短了三分。”诸葛瞻接过木榫,用随身携带的量尺丈量:“非比例之过,”在掌心划出木材纹理走向,“此木取自岷江上游,纹理斜向东北,受力时易沿纹路开裂,”他指向堆放木材的场地,“需按标记的‘木纹走向图’取用,‘天字区’的楠木最宜做榫。”

正午时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造船厂的“进度碑”上。碑身用青铜铸就,刻着楼船各部分的完工日期与责任人,每完成一项工程,便在对应刻度涂红。诸葛瞻望着碑上“龙骨初立”的红痕,想起父亲《作木牛流马法》中的“曲者中钩,首者中绳”,遂命人用测角器校准龙骨弧度:“首龙骨仰角七度,”在铜尺上标出误差,“需再削去二分,使与水平面成八十三度角。”

未时三刻,吴使张弥派来的工匠使团抵达,为首的楼船都尉陈观望着高耸的龙骨,惊叹道:“吾在武昌未见此等巨舰,不知蜀地如何计算浮力?”诸葛瞻轻笑,命人取来“浮标”——一排刻有刻度的竹筒,内装不同重量的铅块:“每筒重十斤,吃水一寸,”在竹筒间划出等比数列,“以此类推,千石楼船需入水九尺,”他指向正在注水的试水池,“明日可在此试浮。”

暮色漫过造船厂时,忽然传来木料断裂声——尚未完工的“江陵号”楼船甲板突然坍塌。诸葛瞻冲至现场,见断裂处的木梁上有焦痕:“有人用松脂纵火,”在灰烬中划出燃烧范围,“目标是藏在甲板下的造船图。”吕辰从废墟中搜出半片玄武纹布帛,与昨夜在掖庭秘道发现的材质相同:“黄皓余党果然渗透至此。”

更深露重,诸葛瞻在造船幕府内校勘设计图,案头摆着从东吴带回的楼船图纸。学子们计算两种设计的优劣,李昭忽然指着算盘惊呼:“侯爷,东吴图纸的水密隔舱数比我们多三成,”在盘上拨出数据,“但舱室容积却少两成,必是用了‘压缩法’。”诸葛瞻点头,取出父亲的《舟战书》残卷:“丞相当年在赤壁,己试过隔舱加密,”在图纸上划出改良方案,“我们可将隔舱板减薄二分,用临邛精铁条加固,既省空间又增强度。”

五更天微明,试水池边聚满了工匠。诸葛瞻亲自将“白帝号”的缩小模型放入池中,浮标显示吃水深度 exactly 九尺。他命人往模型内倒入象征粮草的沙袋,每袋十斤,当倒入百袋时,浮标上升至九尺一寸——与计算的“千石载重吃水增量”完全吻合。造船工匠们欢呼着敲击工具,节奏竟与密语的“成功”信号一致。

是日午后,后主遣使送来“楼船金筹”,筹身刻着“水德承运,楼船镇东”八字。诸葛瞻将金筹嵌入“白帝号”的船头,见阳光折射在船舷上,映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海图”——那是太学工坊用光学原理设计的防伪标识,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看见。

江州的夏风卷起浪花,拍打着造船厂的桩基。诸葛瞻望着即将竣工的楼船,想起在武候祠夜读的《孙子·九地》:“夫吴人与越人相恶也,当其同舟而济,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如今蜀汉与东吴虽同盟,却各怀机心,这楼船既是利器,也是试金石。在掌心轻轻转动,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那是长江的流向,也是他心中的战略蓝图。

暮色中的造船厂,工匠们标记最后一块甲板的位置,每一道刻痕都承载着蜀汉的期待。诸葛瞻摸了摸腰间的玉珏,感觉父亲的羽扇残片在袖中轻颤,仿佛在说:“水战之要,在乎顺流而制敌。”他望向东方,吴使的楼船想必己将蜀汉的造船进度传回武昌,而黄皓的密探也定在加急书写情报——但他们不知道,早己为每一块木板、每一道榫卯赋予了密码,即便图纸泄露,没有密钥,也只是一堆无用的线条。

长江的夜航灯次第亮起,纹的灯笼在江面上连成星河,与天上的“天津星”遥相呼应。夜深了,造船厂的篝火仍在燃烧,工匠们敲击船板,唱着新编的《楼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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