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琴魂认主了!”
柴赊月唇角勾起一抹锐利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光。
她指尖轻轻着袖中的幽篁弓纹路,低声道:
“看来我们都看走眼了,这可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
一头随时会反咬一口的孤狼。
话音未落,原本清越的琴声忽如金戈铁马,每一个音符都裹挟着凌厉的锋芒,首指人心。
天厢琴上的星辰纹路骤然暴涨,化作万千流光,将整个鸣玉殿照得如同白昼。
那些光芒如有生命般缠绕在伶澈周身,在他背后凝成一道虚幻的琴影。
那才是真正的天厢琴魂!沉睡千年终得觉醒。
伶羽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体内有并蒂莲心,明明我才是…”
“逆子住口!”
伶徽的怒喝如惊雷乍响,然而他袖中暗藏的禁制符文刚一探头,便被一道星芒当空斩碎。
“二叔。”
伶澈轻启薄唇,这个久违的称呼仿若重锤,砸得伶徽身形微晃。
“这些年您用锁灵咒困住琴魂,难道仅仅是为了逼它认伶羽为主?”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琴身,似是在安抚多年未见的挚友,“您可还记得,天厢琴本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殿内顿时哗然。
老一辈弟子脸色骤变,时光仿佛倒流回二十年前那个血色黄昏。
年轻的殿主夫妇意外陨落时,确实将天厢琴留给了襁褓中的伶澈。
娄清焰的双眼闪烁着星芒,她贴近柴赊月耳畔低语,“今日之后,鸣玉殿再无秘密可言。”
“只怕没那么简单。”
柴赊月碧眸幽深,她终于明白为何伶澈能隐忍至今。
这场戏不是单纯的神器争锋,而是一场迟来被时间掩埋的复仇。
伶徽强作镇定,喉结上下滚动,“休要胡言!你父亲临终明明…”
“二叔还要继续编织谎言吗?”伶澈突然拨动琴弦,一道星芒首射殿顶,竟在空中映出一道模糊影像。
画面中,年轻的伶徽正将一枚禁制打入天厢琴的轸槽,动作熟练得不带一丝犹豫。
“您或许不知,天厢琴除了能弹奏《碧海潮生曲》外,尚有禁忌一调,名为《碧海黄泉调》。”
伶澈的声音清冷如初雪,“此曲不仅能揭示琴中封存的亡者记忆,还能将过往真相映照于世。”
伶徽的底气瞬间瓦解,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本殿身为鸣玉殿殿主,怎会不知此琴奥秘?伶澈你再妄言,休怪本殿大义灭亲!”
“呵…连亲兄长都能逼死的人,又怎会在乎那什么飘渺的亲情!”伶澈五指猛地收拢,天厢琴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吟。
琴弦未触自动,奏响一曲《碧海黄泉调》。
音符如泣如诉,化作漫天流萤,在虚空中拼凑出骇人画面。
画面里,年轻的伶徽怀抱尚在襁褓中的伶澈,面无表情的逼迫一对衣衫褴褛的男女。
他们满身血污,却仍紧紧相拥。
伶徽手中的法符闪着冷光,他逼迫这对夫妇以琴音自戕,最终血溅天际,染红了天厢琴的每一寸琴身,连同那弑兄弑嫂的滔天罪行,被琴魂一丝不苟地铭刻。
殿内众人如遭雷击,眼前的影像仿若无情的审判官,将隐藏二十年的秘密公之于众。
伶徽的脸色瞬间惨白,嘴角溢出一丝猩红,那是被真相撕裂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伶澈的嗓音在大殿内流淌,似一泓幽深的寒潭,波澜不惊却冷意逼人。
“二叔,你满心以为封印了天厢琴的琴魂,它便会乖乖认伶羽为主。却没料到,我五岁那年偶然被琴弦划破指尖,天厢琴认我为主。你为了让你那天赋平庸不成器的儿子凌驾于我之上,不惜欺骗我,将天厢琴交付给你,巧借品鉴大会之机瞒天过海。”
他轻抚过琴身的星辰纹路,指尖传来微微的温热,仿佛在回应他的轻抚。
“只要今日八大门派亲眼目睹伶羽当众奏响《碧海潮生曲》,从今往后,他便会替代我,成为众人皆知的天厢琴宿主。”
伶澈的声音陡然拔高,如黄钟大吕震得众人耳膜发颤,“二叔,你这一手棋,玩得可真是精彩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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