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彻底沉寂,屋内的狼藉在兄弟俩默契的配合下逐渐恢复整洁。当最后一块污渍被抹去,最后一只碗碟归位,鸣人满足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呼——总算搞定了!”鸣人脸上是纯粹的快乐,额头上仿佛还残留着护额那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今天的一切美好。
面麻靠在收拾干净的餐桌旁,看着弟弟充满活力的样子,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鸣人。”
“嗯?怎么了,哥哥?”鸣人疑惑地转头。
“今天,你哥我的礼物,还没给你呢。”面麻的眼神带着一丝神秘和期待,“要不要先猜猜看是什么?”
鸣人立刻来了精神,托着下巴,蔚蓝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嗯…是超厉害的忍术卷轴?准备教我的新术?”
面麻笑着摇摇头:“不对。”
“那是…限量版!超难买到的限定口味一乐杯面大礼包?!”鸣人眼睛放光,仿佛己经闻到了拉面的香气。
面麻哭笑不得:“也不是。算了,别猜了,闭上眼睛吧,给你个惊喜。”
鸣人虽然好奇得要命,但对哥哥的信任让他毫不犹豫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金色睫毛轻轻颤动,脸上满是期待。
面麻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他左手轻轻撩起了鸣人白色的上衣下摆,露出了孩童平坦的小腹。右手,带着一种奇特的力量,稳稳地按在了鸣人肚脐上方——那里逐渐浮现了熟悉的封印图案。同时,他面麻控空闲下来的左手在胸前迅速而精准地结了一个“巳”印。
“好了,可以睁眼了。”
鸣人依言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不再是他们温暖的家,而是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弥漫着潮湿水汽的幽深“下水道”——他的封印空间。
“诶?!这里是…”鸣人惊讶地环顾西周。
“唷,又来了啊,小鬼们。”一个低沉而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巨大的、火红的身影在巨大的金属栅栏后缓缓移动,九尾那庞大的身躯占据了视野,猩红的竖瞳饶有兴致地俯视着再次造访的兄弟俩。
阳九尾看着面麻,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它敏锐地感觉到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面麻和鸣人礼貌地向九尾点了点头:“打扰了,九喇嘛。”
然后,面麻没有丝毫停顿,目光瞬间锁定在牢笼中央、那巨大栅栏门正上方贴着的、写着“封”字的巨大符咒——八卦封印的核心!他足底查克拉瞬间爆发,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
“面麻哥?!”鸣人惊呼出声,完全不明白哥哥要做什么。
“不要!”几乎是面麻捏住封印符的同时,一道金色的闪光凭空出现在符咒前方,波风水门的身影凝聚,脸上写满了惊愕与阻止的急切。他伸出手,试图拦截面麻。
但面麻的动作太快,太决绝了!他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志,就在水门出现的刹那,他的指尖己经精准地、用力地撕下了那张维系着封印平衡的符咒!
“嗤啦——”
符纸被撕下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刺耳。
水门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蓝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阻止己经来不及了!他的第一反应是保护孩子们。
金光一闪,他瞬间出现在刚刚落地的面麻身边,毫不犹豫地一把将他扑倒在地,面麻滚落在冰冷的水面上,溅起大片水花。而水门则是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面麻和牢笼之间,警惕而忧虑地望向栅栏后那双骤然亮起、充满试探的巨大兽瞳。
九尾也愣住了,巨大的爪子下意识地向前伸出,触碰着那封印的栅栏。符咒…被揭开了?这意味着什么?它那充满野性的智慧在急速运转,没有其他动作,而是盯着水门尤其是他身下的面麻,以及旁边彻底呆滞的鸣人。
水门迅速起身,查克拉构成的身体显得有些紧绷,他伸手将有些狼狈的面麻扶起来,语气带着后怕和不解:“面麻!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在封印式上做了点小手脚,为的就是防止被轻易揭开…”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回头冷冷地看向牢笼中那好像要蠢蠢欲动的巨兽,“因为我己经不想再见到……”(实际上九尾在看戏)
“砰!”
话未说完,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水门的话戛然而止,身体猛地弓起,脸上瞬间浮现出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一只拳头,一只属于面麻的、凝聚着庞大查克拉和更庞大情感的拳头,狠狠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腹部!
这一拳,蕴含的不仅仅是纯粹的力量。那是六年来替弟弟感到的不解、委屈、愤怒,是看着弟弟被排斥、被冷落却无能为力的自责,是对眼前这个“父亲”留下如此残酷命运的控诉!所有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在这一刻爆发。
水门被这蕴含了巨大力量与情感的一拳打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远处的水面上,激起更大的浪花。他捂着腹部,查克拉身体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溃散,金色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神复杂地看着面麻——震惊、痛苦、还有一丝…了然?
面麻站在冰冷的水面上,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却冷得像冰。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西代目,这一拳不为我,是为了鸣人。为了他这六年所承受的一切!”
他转头看向旁边完全懵掉的鸣人:“鸣人!你也来!为了你自己!”
鸣人看着摔在水里、显得无比狼狈的父亲,再看看老哥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火焰,幼小的心里充满了混乱。委屈吗?当然委屈!孤独的夜晚,冰冷的眼神,商店老板的驱赶,同龄人的石头…无数画面瞬间涌上心头。他咬了咬牙,小脸绷紧,快步冲了过去。
“为了…为了我!”鸣人大吼一声,学着哥哥的样子,用尽全力,对着刚刚挣扎着坐起身的水门的肚子,又是一记重拳!
“唔!”水门闷哼一声,再次被击倒,身体在水面上滑出一段距离。这一次,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躺在冰冷的水里,仰望着封印空间昏黄压抑的“天空”,查克拉构成的身体似乎更加黯淡了。他的脸上没有了震惊,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哀伤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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