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外打探消息的顺风耳,带来了最新的信息,刘秃子正在法租界的醉春楼喝着花酒,沈佑铭他们听到的消息,赶紧和弟兄们一同出发。
醉春楼的雕花檐角挂着樱桃红的灯笼,像一串串红得艳丽的彼岸花!
沈佑铭身着藏青粗布长衫,下摆裁短三寸便于行动,腰间扎着深褐色牛皮束带,左侧别着一个崭新小巧方正的牛皮包,黄铜搭扣边缘露出温润光泽。
右手总不自觉腰间的手术刀鞘,指尖习惯性轻叩,像在模拟手术前器械消毒的节奏,沈佑铭走路时腰背挺首,步幅均匀,带着外科医生特有的严谨与利落。
牛皮包内整齐摆放着三把锃亮的手术刀,刀柄刻着防滑螺纹,刀刃锋利泛着冷光,分别对应不同尺寸用途。
旁边的玻璃管里装着浸透酒精的棉签,棉头雪白紧实,瓶塞裹着蜡封保持洁净。一卷外科缝合线缠绕在木质线轴上,银色缝针别在线圈间!
针尾的穿线孔打磨得光滑平整,整套器械擦拭得纤尘不染,随时准备应对“特殊手术”。
右边的腰间,挂了一个枪套,此刻正用来装一把勃朗宁,大姐不放心他出来,一定要他带着的一个防身武器。
身后大姐夫的亲信之一,码头上的帮会头目,“铁臂熊”雷耀山,他那身高近两米,虎背熊腰,右脸有道三寸长的刀疤从眼角斜贯至下巴。
他的布鞋碾过青石板,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重的“噗通”声,像桩机砸在大地上,地面上带有一样的震感。
“西少爷,二楼东侧第三个包间。”一个暗桩从阴影里钻出来,声音带点苏北口音。
沈佑铭点头,藏青粗布长衫下摆被夜风吹得飘起来,露出了别在腰间的牛皮小包。
沈佑铭随雷耀山踏入醉春楼,大堂内灯影幢幢,酒气与香粉味混着喧闹扑面而来。
老鸨瞥见这群人面色冷肃、气势汹汹,堆起的笑纹里藏着戒备,扭着腰肢迎上来,嗓音甜腻却带试探:"哎哟,贵客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楼上雅间清净,各位爷尽兴就好..."
老鸨的绸旗袍扫过他衣角时,他闻到对方发间的廉价头油味,和狱警制服上的樟脑丸气息如出一辙。
雷耀山瓮声瓮气地开口,浓眉下眼神沉沉:"咱们不闹事,上二楼找个人问两句话就走。"
他粗粝的手掌擦过腰间凸起的枪柄,老鸨看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见到枪时目光一滞,笑容更显僵硬。
沈佑铭抱臂立在旁侧,指尖着腰间牛皮小包的铜钮扣,眼角余光扫过楼梯拐角处藏头露尾的小厮——那是老鸨给楼上通风报信的暗桩。
"雷耀山,"他忽然开口,打断老鸨的寒暄,"让弟兄们把前后门看紧。"
话音未落,身后十几个汉子己散开,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老鸨喉间发出干涩的笑声,正要再说什么,铁塔般的雷耀山己不耐烦地挥手:"少废话,带路。"
三人踏上楼梯时,二楼突然传来琵琶声,曲调却比寻常靡靡之音多了几分急促。
沈佑铭抬眼望去,雕花栏杆后闪过道月白色人影,发间金步摇晃出细碎金光——是醉春楼头牌锦儿,她指尖拨弦的力道大得反常,琴弦绷得几欲断裂。
雷耀山压低声音:"那秃子怕是得到风声了。"
沈佑铭没搭话,目光落在楼梯扶手新蹭的油渍上——有人刚急匆匆跑过。
让众人赶紧围绕着包厢门口按照各自的方位站好。
沈佑铭按在枪柄上的手骤然收紧,马上要发生的事情,让他有点紧张,只等雷耀山撞开那扇雕花木门的瞬间...
沈佑铭抬手压住勃朗宁枪柄,拇指无意识着虎口处的防滑纹。
雷耀山铁塔似的身躯往前一拱,木门“轰隆”一声,门板碎成几块,胭脂味混着鸦片烟味扑面而来。
刘秃子这会正躺在红木榻上,左搂粉头右抱酒壶,油光发亮的头顶映着烛火。有两个跟班正坐在桌旁喝酒吃肉。
他满脸故作镇定的对着他们说道,“ “ 铁臂熊”雷耀山,你也来醉春楼喝酒吗?
是不是也想找醉春楼头牌锦儿唱两首曲儿喝几杯好酒呀?”
他一边打个酒嗝,一边眼睛咕噜噜的乱转,想着拖延时间,但他的右手却往枕头底下探。
沈佑铭一边向房间里走了几步,此刻帮众己把刘秃子的跟班抓到了墙边。
他的手指一边无意识着腰间驳壳枪——这动作像极了前世给患者消毒时揉搓手指的习惯。
他强迫自己镇定,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酒桌,从雷耀山的身旁缝隙中,看到刘秃子的手向枕头下伸时,沈佑铭瞳孔骤缩,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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