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娄清焰双颊微鼓,气得连指尖都在发抖,活像只炸毛的猫儿:“一个好手好脚大男人,是怎么把‘半月取血’说得跟‘借勺酱油’似的?”
她咬牙切齿道:“我是你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报恩的?!”
孟与青不慌不忙地抬手,轻轻压下她指着自己鼻尖的竹筷。
指尖相触的刹那,她腕间那道淡粉疤痕恰好落在他眼底。
“姑娘心善,”他忽然压低嗓音,鸦羽般的睫毛垂下,在烛光里投落一片楚楚可怜的阴影,
“总不忍心见我被寒毒冻成冰雕吧?”说着还轻咳两声,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未消的冰蓝色毒纹。
娄清焰倒抽一口凉气。
这厮竟把寒毒当胭脂抹!
方才还龙精虎猛跟她斗嘴,转眼就装起病西施。
偏生那毒纹做不得假,在烛火下泛着幽幽蓝光,看得她后槽牙发痒。
“我当初就该把你扔给魔尊当人桩!”她一把抽回筷子,恶狠狠戳向碗中酱肉:“喂路边野狗都比喂你强——人家好歹会摇尾巴!”
“汪。”
轻飘飘一声让她筷子僵在半空。
孟与青不知何时凑到咫尺之处,薄唇噙着狡黠的笑。
见她瞪圆了眼睛,竟真学着小狗模样,用鼻尖蹭了蹭她悬在空中的拳头。
“……孟!与!青!”
孟与青微微眨眼,露出一抹天然无害的笑容,眼角微弯,像只得了便宜的狐狸:“恩人,我在。”
娄清焰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屈得指尖发麻。
她狠狠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脸上烧出两个窟窿,可偏偏——拿他没办法!
淦!
她何时这么憋屈过?
江湖上谁不知道她娄清焰快意恩仇,有恩必偿,有仇……也必当场就报!
可偏偏,她的手帕在他手里,那上面还沾着她的血,若被他拿去做什么文章,她岂不是更亏?
她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世事总在打她的脸。
气煞她也!
孟与青见她气得腮帮子微鼓,眼底笑意更深,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过袖口,像是在无声提醒。
“恩人,你的把柄,可在我这儿呢。”
娄清焰:“……”
好想揍他。
可是不能。
……更气了。
他们的争执声压得极低,在酒楼嘈杂的人声中并不惹眼。
孟与青斜倚桌边,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方染血的素帕;
娄清焰则闷头灌着烈酒,瓷杯与桌案相击的脆响里都带着三分火气。
忽然间,满堂喧嚣如潮水退去。
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门口,月白纱裙无风自动。
她面上覆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腰间软剑缠着金丝,在阳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
发间一支凤尾簪,簪头坠着粒的珍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
堂内众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娄清焰举杯的手微微一顿。
她敏锐地注意到,身旁孟与青把玩素帕的指尖突然僵住,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
女子缓步而来,裙裾拂过地面,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女子步履轻盈地穿过大堂,店伙计殷勤的招呼声在她耳畔打了个转,便消散在空气中。
她目光清冷如霜,在满堂食客间微微一掠,最终定格在靠窗的那张酒桌上。
娄清焰后背突然绷紧。
那道视线明明隔着轻纱,却像带着实质般的重量,让她握着酒杯的指尖不自觉地发僵。
是在看她?
还是......
她偷眼瞥向身侧的孟与青。
这人不知何时己收敛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线。
窗外漏进来的天光描摹着他的侧脸轮廓,倒确实称得上......俊美无俦。
“啧。”
娄清焰突然把酒杯重重一放。
这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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